么好,吃的喝的怎么还没送上来?”
安贵一手抓着碎银子,一手摸着脑袋,满脸红光的就冲着门外喊,“你们这群人要死啊,贵客的东西要再不送来,我跳楼死给你们看啊。”
这种平时靠赏钱过活的青衣小厮,都很懂得弄气氛。
总之不会让贵客等得太过无聊。
吃食送上来的这一会工夫,安贵已经和裴云蕖扯起了家常,说起自己和若离坊这三个修所门外招呼客人的小厮都是战孤儿。
“你们都是战孤儿,我怎么觉得你们看起来都像是好吃懒做的破落户呢?”裴云蕖第一时间就是不信。
长安洛阳的那些花街柳巷,那些沦落风尘的女子,首先要学的便是卖惨。
谁还没个凄凉的过往?
实在没有,那就编一个。
能勾起些同情心就能骗到点银子。
看着裴云蕖似是不信,安贵把胸膛拍出了战鼓般的闷响:“我哪敢对贵客说胡话,我们要玩那一套,保管明天就下拔舌地狱。”
裴云蕖倒是被逗笑了,“那你说说怎么个事,我看你们这些人年纪都差不多,难不成都是一场大战里头落下的战孤儿?”
“那可不是,贵客你这脑子就和我们不一样。”安贵就像是没听出她的嘲讽,反而眉开眼笑的奉承道:“我们这些人都是对契丹土护真水一战的战孤儿。那一场大雨,让我们幽州兵遭老大罪了,一百个人里面,回来的最多那么两三个。”
“难不成还真是?”裴云蕖怔住。
十六年前那一战她清楚的很,大唐帝国讨伐契丹,六万大军在土护真水遭遇大雨,弓箭和弩机的筋胶由于淋雨而松弛,率军大将何思定又急躁冒进,结果被契丹人杀得大败,再加上原先和唐军结盟的奚族军队临阵倒戈,那六万大军近乎全军覆没。
“贵客你有所不知。”安贵叹了口气,道:“当初若离坊这三个修所刚办起来,有些官家不断暗中使绊子,他们生怕这边军中的修行者也懒得吃苦积攒军功,倒不如在这种坊市里面挣钱,但后来三个修所主动解决我们这些战孤儿的生计问题,他们的态度才有所缓和。之后这三个坊市,只要是用人,那找的都是战孤儿。我们这帮子人,大多都是固山堡的战孤儿。”
裴云蕖的手指头又捏了一块碎银子,但没有砸出去。
固山堡的遗孤固山堡就是东北面伸入契丹人地盘的一座边城,但土护真水那一战之后,契丹人顺势反扑,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