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旧的道袍上掉落的布片就像是死去的蝴蝶在空中洒落。
即便古旧的道袍内里露出了紫黑色的内甲,那些皮甲上流动着诡异的油光,但那些透明的丝线上流淌出来的真气,还是让他浑身都感到被割裂的痛楚。
谢晚落地,发出了一声愤怒的厉啸。
若不是有堕落观的这种紫油甲,他此时身上至少数十道可怖的伤口。
跟着他的黑衣剑师刚发觉不对,伸手去拉谢晚时,谢晚已经开始旋转,然后落地。
这名黑衣剑师的手往前伸着,一时整个身体都有些发僵。
一声厉啸过后,谢晚的呼吸骤然沉重起来。
他脸上的铁制面具骤然覆盖了一层厚厚的锈迹。
一名少年就像是在山间赏景一样,悠然自得的朝着他这边走了过来。
谢晚的内心突然感到了恐惧。
不知为何,明明连对方的修为都没有感知清楚,他心脉之中潜伏着的本命蛊便已经疯狂的吐出毒素,不断的刺激他的真气滋生,不断的推动他气血的运行。
就像是这本命蛊比他更早的感知出来这人的可怕。
“怎么会这样?”
他的脑海之中再次充斥荒谬的情绪。
然后他第一时间去看这名少年的眼睛。
这名少年的瞳孔并不是绿色的。
“你不是绿眸?”
他有些不信,忍不住出声。
这少年明明就是顾留白,但顾留白这个时候想到了死不瞑目的罗青,他认真的打量着谢晚,然后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我当然不是十五哥,杀你难道还需要十五哥亲自动手?”
谢晚沉默下来。
他骄傲的内心再次遭受了暴击。
“那顾留白现在何处?”他沉默了数个呼吸的时间,然后问道。
顾留白淡然道:“在幽州城里等着你。”
谢晚说不出的难受,“此种围猎,他能够远坐钓鱼台?”
顾留白微笑道:“当时十五哥在黑沙瓦,你在鹭草驿不也是稳坐钓鱼台,哪想着亲眼去看看他是怎么死的?”
谢晚何等聪明,自然瞬间就明白了这几句话是什么意思。
当时他在鹭草驿运筹帷幄,是压根没将裴云蕖和那什么冥柏坡埋尸人放在眼里。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吐蕃大军席卷黑沙瓦,还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