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溪治顿时觉得论不要脸还是顾留白强,自己那个马屁和顾留白现在的样式相比,那就真的是太过生硬了,比不得一点。
裴云蕖顿时笑得眼睛都弯了,“真的么?”
她还忍不住转了个圈。
其实她穿这种艳丽的女装也挺新奇的。
“怪不得你先前总是穿男装,原来就像是阴十娘和人比剑,是让着人,不出招啊。”顾留白感慨道。
厉溪治神色复杂的看着顾留白,心想你够了啊。
裴云蕖得意的一笑,旋即却是眉头微蹙。
因为她突然想到,哪怕自己能穿女装能抢花魁,但长安有一个人她是击不垮的,那个人叫做上官婊婊。
比漂亮,比仙,她可做不到压上官婊婊一头。
厉溪治很不忍破坏此时的气氛,但事关重大,他犹豫了一下之后,还是煞风景的轻声说道:“二小姐,家中来人了。”
顾留白眉头微蹙。
裴云蕖愣了愣,她深吸了一口气,脸上慢慢浮起了一层寒意。
“来的是谁?”她清冷的问道。
厉溪治轻声道:“甄袭云。”
“明知道我不会喜欢我姐身边的人,却还派他过来。”裴云蕖的脸色有些发白,但她还是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他在哪?”
“他知道随便定个地方,小姐你都不会喜欢,一定会让他过来见你,所以他现在就在驿馆外的马车里候着,小姐若是方便的时候,他便可以过来见小姐。”厉溪治认真回答道。
“整这些虚头滑脑的东西他倒是挺会。”裴云蕖冷笑道,“那就让他过来,我在驿站的萱竹阁见他。”
萱竹阁是驿站之中让贵客用来招待客人的一间酒屋。
楼阁主体是木制,但内里的贴壁和隔墙用的都是用上等香料熏制过的一种紫竹。
甄袭云一走进这间屋子,就只觉得一种清冷的兰花香扑鼻。
甄袭云是一名四十岁左右的男子,身材中等,穿着一件厚实的填了鸭毛的儒生袍子。
他神色似乎始终很恭谨,但身体却很放松。
当时顾留白初见阴十娘时,阴十娘用那秘法连脸都拉长了,所以一张脸显得特别长,而现在这甄袭云的脸却截然相反,他的脸显得有点短。
嘴和鼻子和眼睛的距离有点短,额头也似乎被头发和眉毛给吃了。
绕过屏风,看见坐在长案前的裴云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