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间静室没有床榻,只是按着最高规格的修行静室,地上通铺了檀木木板,木板上方又通铺厚厚的一层软垫。
软垫上再放蒲团。
其实裴云华之所以没有在自己的那间静室见顾留白,就是因为觉得进去就一张床的话,显得太过直白。
她在梦里头的面皮都薄,现实里头面皮自然更薄。
顾留白哪想得到这里面已经存在了许多的误会。
他之前没用过这种静室修行,但也知道进门之后一个略微凸起的低台处就要脱靴子,以免弄脏那些软垫和蒲团。
他脱鞋的时候还心想,幸亏这屋子里熏得香喷喷的,不然自己到时候靠近了,有些脚臭就尴尬了。
只有两个蒲团。
裴云华坐了一个,他就坐另外一个。
这蒲团并排摆着,他也没多想,就在裴云华身边坐下。
屁股上暖烘烘的。
他这才反应过来,“这地下是通着热气的?”
裴云华原本因为他的挨近,就紧张得口干舌燥,头脑也是阵阵的发晕,脑海里诸多的画面纷至沓来,好歹他还说说这些话,她这才咬了咬嘴唇,定了定神,轻声道:“隔着一个院子有个专门的通火屋子,叫做暖云阁。里面抽出来的地下水原本就有些热气,再加热一下,通到下面的暗渠里头。这太真观的几间静室,还有周围的几个院子里的几间冬天里头住的屋子,都是暖的。”
顾留白听得她声音柔柔的,顿时觉得这裴大小姐一听就有修养,他想了想,又忍不住问道,“那座云蕖小筑里头怎么好像没这个布置。”
裴云华和他这般说话,倒是心定了些,轻声道:“我也不能肯定,我就是猜的。最早先布置的时候,父亲似乎想着是要有,但后来可能我娘表现得太明显,我父亲就没费那么多力气让匠人将暗渠排过去。”
“看来你父亲其实对云蕖是不错,只是可能故意要让她受些磨难,让她好坚强一些。”顾留白用手摸着两侧的软垫,忍不住赞叹,“这躺着肯定很舒服,只是这一个冬天要烧得柴火也吓死人吧?”
若是只有那句躺着很舒服,裴云华恐怕都快坐不住了,好歹顾留白还有后面一句,她才撑得住,“我父亲在长安城外高阳乡的一块封地比较贫瘠,种不了什么好东西,就索性让它长了好多杂木,每年就差附近的村民砍了杂木送入府中,每年都是足够的,那些村民也能靠着这些赚些钱。”
“连柴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