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人家门口缓缓停住时,顾留白看到了陈屠郑重其事和自己说的那冯家寡妇,袁秀秀。
院门开着。
袁秀秀在里面忙着浆洗衣衫。
不知是帮哪个铺子在干活,那衣衫都是一个样式的,但可能受了潮,明显有些霉斑。
那些衣衫足足装了四五个大木盆。
顾留白静静的看了好大一会。
他看着看着就微笑起来。
说陈屠见色起意,那的确有些过了。
这的确是一个干干净净,很清秀的妇人。
只是应该还不至于让陈屠一眼就动了色心。
但他知道陈屠为什么很快就相中了她。
因为她的干净,是里外都干净。
她浑身上下,可能最不干净的地方反而是她不施粉黛的脸蛋。
那估计是故意的。
显丑一些,少惹是非。
她干活起来也干净。
她刷洗每件衣服都认真得很,都是很细致的检查每一件衣衫,将上面的每一个霉斑都细细的刷掉,然后清洗一遍,再开始浆洗。
他看了好大一会,每一件都是如此,没有一点偷懒和不耐烦的地方。
她这样的人,认准了一个人,那肯定就是那个人了,一辈子都有耐心。
而且她很安静。
就那样斯斯文文安安静静的干活,一点都不吵闹着谁。
陈屠现在不在这里。
否则顾留白觉得,他哪怕是坐在一边端着茶壶,看着她安安静静的干活,他都是高兴的。
在返回延康坊的路上,顾留白显得比平时安静。
五皇子便有些好奇,忍不住问道,“怎么,是决定让陈屠就此金盆洗手,退隐江湖了?”
“那倒不是因为这个原因。”顾留白摇了摇头,道:“陈屠要做什么样的选择,我都由着他,唯独不能替他做决定。他这样的人,做了那么多的事情,走了这么远的路,从不愿意来长安到愿意在长安这样的小巷子里安安静静的呆着,他接下来想要做什么,肯定会经过深思熟虑,比我瞎忙活的好。”
五皇子皱眉道,“那你这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突然有点慌。”
顾留白苦笑起来。
他看了一眼五皇子,就知道五皇子会错了意,“不是和沧浪剑宗比剑的事情,而是有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