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彩声、嘲笑声如雷声在空中滚动,远近都听得见。
王夜狐的轿子已经接近兰陵坊,前面那名轿夫听着这样的响动,忍不住有些好奇道,“这是绿眸连胜了这么多场,只是沧浪剑场任着他赢这么多场是您让他们拖时间?”
王夜狐道,“也不全是我,李氏和长孙氏也希望他们拖时间。”
轿夫略一沉吟,“时间拖得一长,可以将更多人扯进来?”
王夜狐淡淡一笑,没有说话。
这轿夫自个却是想明白了。
“义父,虽然你想将那秘密带进坟墓里头,但李氏不放心,他们自然是想要将当年所有牵扯你这秘密的人一块清算了。这绿眸也算得上是长安一股不容小觑的势力,长孙氏不下场,那李氏只能让绿眸和你来调动风云。李氏没得天下之前做事一点都不急功近利,但得了天下之后,又要稳固江山,又要平衡各方势力,这做事情起来又要盯着旧账,很多时候就只能盯着眼门前的事。我倒是觉得这次春风化雨,这少年倒是无形之中好处得多了啊。”
“这少年对于那张龙椅可没一点兴趣,最多就是扶持某个皇子,至少在这一二十年里,在李氏看来并非是致命的威胁,就像是玄庆那种人,再怎么强,也对大唐有好处。李氏得了江山,这看待事物的眼光,自然也是和别个人有些不一样的了。”即将到达今夜此行的终点,王夜狐兴致高了起来,笑道:“李氏怎么想我的我倒是没兴趣去猜,但我也让沧浪剑宗的白有思他们拖着时间,倒不全是为了拖更多人下水,可以摆布更多的人心,世间那么多凡夫俗子再怎么搅风搅雨,又怎么比得上蛰伏剑心池的那一条蛟龙。”
轿夫也笑了起来,“原来你是看自己的一生,又想到了萧真微这大半生。蛟龙若是出渊,那到时掀起的风浪便可倾城,但怎么着你这一辈子都这么过来了,你就非得让萧真微和你不一样?”
王夜狐听着莫名觉得好玩,他忍不住大笑了起来,道:“那他原本就我不一样啊,我是自己想这么伏着,我心里头没气,他心里头有气啊。我修的原本就是操弄人的法门,他修的是剑,我平日里相当于经常出手,但他修的是杀人的手段,他不杀人,那别憋到最后憋得心理扭曲。”
“您这也算是惺惺相惜?”轿夫却是叹了口气,“您本来就不妨碍李氏的行事,但李氏为了些你知道的隐秘就非得和您分个生死,这下可好,李得意也好,萧真微也好,李氏磨了他们半生,磨平了他们的锋芒,但被您这么随手一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