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此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目光冰冷的老人却似乎已经看出了他心中所想,“若只是奔波辛苦也就算了,外地干活,酬劳不高,一年到头原本也节省不下多少钱,而且这翻新和修补旧甲,需要好多道工序,其中有两道便是要用特制的药水泡制皮甲,常年以往,不管如何防护,双手双臂的皮肤便经常溃烂,年纪略大便干不了重活,而且双手十指的骨头关节都会有所变形。”
“杨租庸使,你随我来。”
老人也不再看杨降的脸色变化,只是随便走进了前面一个院子。
杨降跟着走了进去,瞬间就是一呆,他看到一名年迈的老妇人和一个五十余岁的男子,都是一脸怨毒的看着他,恨不得要扒他的皮,吃他的血肉似的。
这名老妇人和那五十余岁的男子,手上都缠着药布,即便如此,都可以看得出两人双手关节有些肿大且扭曲,而且双手的血肉都有些溃烂,散发出一种药物都遮挡不住的腐臭气味。
这两人就坐在院子里的空地上,在糊风筝,他们的身前放着一个放着浆糊的木盆,身边是一些未完工或是已完工的风筝。
“我们这乱水巷,过了五十的,至少有一半人都像他们这样,只能干些这种零散小活维持生计,官家也并不为他们之前的工作而提供什么补偿,甚至现在那些官家都绕着这巷子走,生怕被纠缠。”
老人深吸了一口气,也竭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他用一种极为复杂的目光看着杨降,慢慢的说道,“我们也知道了你母亲到了要用药的时候买不到药,但是杨租庸使,整个长安就只有你有母亲么?我们这条巷子里,很多人的孝心不比你差,但是他们根本不给母亲买药,因为他们根本买不起!他们能做的,只能保证他们的母亲不被饿死!”
杨降身体一震,他胸口仿佛被大石锤了一下。
老人看着面色骤然苍白的杨降,缓缓说道,“杨租庸使,我们巷子里很多像他们这样的人,他们每天都会承受比你母亲更多的痛苦,但他们会去骂医馆么?杨租庸使,我知道你是真心想为大唐出力,你有你的为官之道,但他们这些人,他们就没有为大唐出过力吗?他们制的甲胄,为我大唐节省了多少钱,救了多少边关将士的性命,为什么他们就不配买药,不配住不漏雨的屋子?”
杨降脸色越发苍白,但他的双手却紧紧握拳,他看着这名老人,咬牙道,“此地的情况我已经清楚了,但为官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有些商人以此来逼迫官家做事,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