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王夫人与刘据同时出事,场面混乱,众人都紧着两位主子,生怕主子有何闪失,谁还有心思关注一只狗?等回过神来,福宝已然不见踪影。
张汤深吸一口气:“未曾。”
刘彻声色更冷了两分:“伺候的人呢?可都审了?审出什么?”
张汤跪地,将头垂得更低了:“是臣无能,陛下恕罪。”
这意思便是全审了,却没审出任何有用的东西来。
现场倏然静默。
眼见刘彻威压袭来,张汤冷汗涔涔:“微臣的手段陛下知晓。那些人在微臣手里车轮一般过了三遍,再硬的骨头也该开口了。可微臣没能在他们身上发现任何问题。”
张汤手段狠辣,却并非只有狠辣手段这一项,他也是懂拷问技巧的。这种情况说明什么?问题或许并不出在这些人身上。
刘彻沉声:“你的意思是”
“微臣想,现场会否还出现了其他我们目前不知的人或物,又或者背后之人使了别的手段。
“因此微臣重新将事发之地都翻了一遍,并且扩大了搜查范围与人员,但由于时间太紧,暂未发现直接线索,却发现了些别的。”
刘彻抬头,示意他继续。
张汤起身将怀中另一份竹简递上,上面篆刻的正是安美人所说之言,比石邑公主听了一半的更全乎,自然也比刘据所了解的更详细。
福宝乖顺,不会无故伤人,这么做必有缘由。可这缘由为何?
听闻福宝懂人言,听人令。
王夫人这一跤摔得也有些奇怪。她是平地摔的,并非从高处跌落。据说当日还有位侍女眼疾手快扶了她一把,卸了大半力道,既然如此,怎还这般严重?
前两句是联合在一起的。所谓听人令,听谁的令?自是主人刘据。即便刘据年幼不太可能自己生出这等心思,卫子夫呢?
后一句则有暗指王夫人沾包赖(注:碰瓷)之嫌。
张汤匍匐在地,心思百转。他是聪明人,对此并没有急着发表自己的看法。因为他清楚,他的看法不重要,重要的是刘彻怎么看。
因此将东西交上去他便不再言语,只是耳朵竖起,静听刘彻示下。
刘彻没有即刻表态,他的目光在竹简上逡巡,眼眸深邃,宛如一汪幽潭,望不见底。
就在这时,内侍小心翼翼来禀:“陛下,福宝找到了。”
刘彻眼珠微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