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并非没有天才神童,他也并非觉得自家儿子不会是这个天才神童。神童既能是他人,为何不能是他刘彻的儿子?
问题是以往并没见据儿对匠艺之道有何兴趣与天赋,怎么突然就这般熟知且想法频出了呢?
刘彻蹙起眉头,心中疑云升起。
一旦动念自然便发现了许多以往忽视掉的细节,这才察觉儿子最近确实不太一样。但他又十分笃定刘据还是原来的刘据,是他的儿子,如假包换。
其一刘据生活在他眼皮子底下,他自负无人能调包顶替,也全然没有这样的机会与可能;
其二刘据的性格习惯、饮食喜好,以及与他与卫子夫等人的相处模式都一如往常。
这点是旁人无法做到的,即便对方拥有据儿全部的记忆,对他们的过去了如指掌,也不可能毫无破绽。尤其是他们父子相处的种种微小细节,与彼此给予对方的感觉。
所以据儿始终是据儿,可据儿身上又确实有不寻常之处,为什么呢?
莫非是有高人指点?据儿一直在宫里,高人从何而来?
想到此刘彻又是一顿,难道说据儿想出宫并不全是因为贪玩,或许与高人有关?
思虑半晌,刘彻将吴常侍唤过来:“交待余穗盛谷,让他们在照顾大殿下之余多做观察。”
“观察?”吴常侍有些懵,观察什么。
“观察大殿下身上可有不寻常之处,或是身边可有不寻常之人和事。”
吴常侍更懵了,陛下此话何意,是怀疑什么吗?莫非大殿下有何不妥?
他心生疑窦,但伺候刘彻多年,深知其脾性,明白这不是自己能问能猜能管的事,因而将心思全部压下,只恭敬领命。
对他的态度,刘彻十分满意,补充道:“让她们暗自观察,不必惊动大殿下,亦不可告知他人,但凡心有疑虑或认为有异之处,皆记录在案,报于朕知。”
想了想又着重加了一句:“仍以大殿下的安危为重,一切举止行动不可有损大殿下。”
吴常侍躬身:“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