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抽出一根沉黑短棍,“啪啪”几声打开,拉长变成一根手臂长、沉甸甸的杆子,一头是t字形铸铁,一头是手握螺纹。
黑摩尔州法律禁止公民在外携枪,所以有时带枪反而会招来不必要的麻烦——想不到他这根称手便携、总不离身的武器,今天倒是派上了另一个用途。
虽然他很有耐心,但是当柴司用自己的心爱武器,一下下拨动着座位下的各式垃圾,挑开那只臭鞋,戳几下口香糖,再直起腰,从车身广告上扫过去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觉得,这个活儿,似乎应该派给家派里等级低的新人来做才对。
但换一个人,却未必有他这么迅速而细致;不到几分钟,他就搜索完了一节车厢。
柴司定住脚,往列车窗外看了一眼。
地铁没有像他以为的那样,开上折返线后,重新回到出发站月台;反而车速越来越慢,终于停下来了。
外面隧道很昏暗,黯黄灯光勉强照亮了一片开阔地面——在空旷洞穴般的穹顶下,好几条轨道并行、交叉,仿佛浓缩的立交桥俯瞰图。
这里显然不是给乘客准备的地方他被地铁带到哪儿了?
柴司继续检查下一节车厢的时候,听见了从另一侧传来的脚步声。
来人一边走,身上钥匙串一边当啷啷地响,一边含糊地哼歌;他好像不会其他的,反反复复地哼着同一句“babypleasedon’tgo”。
柴司直起身子,一手拎着t字杆,静静地站在车厢中央,等待着来人。
一个穿着地铁员工制服的男人,还没走进第二节车厢,登时一愣——正是刚才冲他喝骂了两句的地铁司机。
“你什么时候上车的?”他一张脸顿时板硬了,勉强压住底下的困惑与隐隐害怕。“你上来打算干什么?这辆地铁要做备车的,你必须马上下去。”
做备车,就是一时半会不载客了。
按照他的速度,再有四十分钟,就可以把整列地铁搜完不折返载客,其实对柴司来说更方便;只不过,要在地铁上逗留,最好得有眼前这个人的配合。
柴司有t字杆,也有一个装着大量现金的钱包——在电子和信用卡支付的今天,随身带现金,几乎只是为了一个目的。
正当他考虑该用哪一个办法叫司机配合时,司机看看他的脸,又看看t字杆,却忽然皱起眉头,渐渐浮起了几分压也压不住的恐惧。
“你、你不会是”他一边说,一边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