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还剩多少?”有人走上来两步。“有效期呢?”
“剩一半呢,有效期——”金雪梨忽然省悟过来眼下正在发生什么事。“你们有兴趣买?”
在场的都是行家,即使紫色汽水是一个首次出现的伪像,要判定它的价值功能,也不过花去了十几分钟。
考虑到有效期只剩下不到三个小时,耗得越久,就越卖不出价,金雪梨干脆把剩下半罐汽水卖给了最先决定买的猎人——别管怎么说,这一趟起码少亏了三四千。
“我没靠嘴喝过,”她很热情地收了钱,说:“你放心喝!蛮好喝的,就是现在可能有点跑气了。”
那猎人看她一眼,脸上表情很难翻译,拿着汽水匆匆出了门。
“我希望剩下的钱,你不是打算现场凑了给我的。”莫兰道在一旁说。
“当然不是,”金雪梨转过身,却没好意思抬头看她,低头在包里挖了挖,取出一只信封给她:“一万二,你数数。”
接过信封的手指清瘦修长,指甲短圆透明。
“你对电子转账有很大意见吗?”莫兰道轻轻敲着信封,问道。
“我还没找到愿意帮我洗钱的人,家里都是现金。”金雪梨看着她那只似乎很有力量的手,说:“你要是有合适人选,推荐给我吧。”
不知道为什么,莫兰道总是发笑——第一次见面时,还以为她是个不爱说话的人。
金雪梨还觉得,莫兰道应该是那一种看也不看就把钱收好的类型,但没想到她将钞票全倒在台面上,一张一张地慢慢往信封里收。
“干嘛?”
摘掉帽子之后的莫兰道,冷不丁朝她转过眼睛——那双眼睛蓝得惊人,仿佛被北极冰雪冻住的蓝天,被极寒燃烧的海,干净得似乎从未落入过人间。
俗世中的一切,甚至包括性别,仿佛与莫兰道应该都没有关系;然而此时她手上却正举着一张钞票。
等她仔细看一眼,收好了,才说:“七。我当然得好好看看。我怎么知道你没夹假钞?”
这年头,上哪弄假钞。
金雪梨干脆给她叫一杯饮料,让她安心做验钞机;莫兰道笑了,对沙皮狗似的酒保说:“对了,就是她,她是秃鹫的亲历者。”
诶?秃鹫?
酒保点点头,对注意力立起来的金雪梨说:“就几个小时前,有家派通知我,在找秃鹫的消息。你可以打电话跟他说,到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