载淳这几句话,虽然说得简单,但是其中的深意,却是让在场的众人各自震惊。
王正谊看着眼前的这个少年天子,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么说,但从他的话中能够感觉到,载淳的心里装着些了不得的事,却无处发泄。
贵为一国之君,会有怎样的不忿呢?
李文龙一直在状况外,可当他听到载淳的话,想起了躺在东厢房,断了一臂的姐姐,想起了被歹人所害的父亲,心中复仇的火焰熊熊燃烧。
看着东厢房,咬着牙在心里道:“姐,爹,我李文龙发誓,如不能手刃仇人,不得好死。”
而田海和蔡寿除了震惊,还有惶恐。
他们一路陪伴载淳至今,在他身上发生的所有事,他经历过的所有人,他们都了如指掌。
慈禧多么的跋扈,奕訢多么的诡诈,载澄多么的阿谀,就连朝中的满汉文武,也都是得过且过。
除了可怜的皇后一个人真心对待,载淳就像是多余的一样。
可偏偏这个多余的人,却是整个大清名义上的君主。
田海气呼呼的跪倒在地:“陛下,老田俺是个粗人,不懂得那些弯弯绕的大道理。但是从前听老和尚说过,因果报应,善恶有别,善者福报,恶者祸报。”
“那些恶人一定没有好下场,没别的,只要您一句话,俺就算粉身碎骨,也拉着那些恶人一起下地狱。”
蔡寿也跪下,重重的磕了一个头:“陛下,蔡某誓死追随左右,欺您者,杀;误您者,杀;犯您者,杀。”
田海的佛说和蔡寿的三个杀,让载淳心情激荡,他没想到最不善雅词的蔡寿,心中的杀意这么浓。
也没想到缺心眼一个的田海,能用佛理说出了他心中的所有愤恨与不平。
载淳在心中对着同治帝道:“你个死鬼,你把这个世道甩给了我,我接了;你把所有的难题甩给了我,我也接了。现在我深深地体会到你的自责和不甘。”
“放心,我定不负你所托,这大清的未来,就看我的吧。”
还没等载淳继续说什么,就见高青火急火燎地从外面跑进来,冲着载淳拱手道:“陛下,出事了。”
载淳一愣:“别着急,慢慢说。”
高青喘了几口气:“陛下,就在刚才,李大人想要再审羊角生,希望从他口中再问出点儿东西,毕竟还有人没有落网。“
可是谁承想,姓羊的那厮却消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