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颢黯然道:“罪名不大也不小,杀头倒不至于,大宋立国以宽,甚少用极刑,何况是宗亲,多半会被降爵,收地没产,或是贬谪。”
“贬谪何处?”
赵颢叹道:“半年前便有御史进言,永厚陵尚无宗亲守陵,官家本应遣皇族宗亲之人,但官家亲政未久,朝政繁多,事情被暂时按下。”
“如今出了这桩事,如若被坐实,我楚王一脉兴许都要被贬谪永厚陵,不知守陵多少年了。”
赵孝骞松了口气,不杀头还好,留得命在,就有翻身的机会。
马车突然停下,外面有车夫恭敬地道:“殿下,世子,车驾已至王府。”
赵颢猛地打起了精神,三百斤的胖子竟以无比矫健之姿,像只喝了核废水变异的大黑耗子,一溜烟窜下马车,张开双臂冲进府里。
“我的乖乖亲亲,想煞本王也!一夜苦相思,本王衣带渐宽,都瘦了!”
赵孝骞坐在马车内,愁眉苦脸地叹气。
这位亲爹,心是真的大。
楚王平安从宗正寺释归,王府仿佛又恢复了往日的活力。
一切都好像什么都没发生,当夜王府家宴,赵颢被侍妾们环绕,莺莺燕燕欢声笑语。
若非仍在太皇太后孝期,以赵颢的性子,恐怕早已阖府举宴,歌舞娱之。
当夜只是一顿家宴,赵颢终究还是非常收敛了。
王府后院不远处的院落里,赵孝骞独自面对桌案上的一盏孤灯,陷入沉思。
太多事情不明白了,他不清楚为何赵颢像没事发生似的,回府后居然玩得那么开心,也不清楚楚王府到底惹了谁,竟被人背后捅刀子。
来到这个世界,不管他有没有融入现在的家族和身份,有一個无法辩驳的事实是,他的命运已与这个家庭牢牢地捆绑在一起了。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说实话,赵孝骞并不愿意自己的未来只能守在冰冷的陵墓边,蹉跎一生的青春。
救家族也好,自救也好,赵孝骞总归要在尘埃落定前挽回点什么,破掉这个局。
然而眼前的这桩麻烦无头无尾,他想破头都想不到破解之法。
一直独坐到深夜,赵孝骞还是没头绪,心头一阵烦躁,猛地吹熄了蜡烛。
“睡觉!”
当做无事发生,不代表着事情不会发生。
第二天一早,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