园子,花费了毕生的积蓄,重新起了一个正屋,而在正屋的左右两旁,又起了两间给儿子娶亲用的房子。
若是有人问,不是有三个儿子吗?怎么就给儿子起两间房?
那答案当然是——
叶守钱从来就没有被当人过。
一大家子在新房建立之后,便将最能吃苦的人塞到了原本的老宅之中,放任叶守祥一家在所有人都嫌弃的老屋之中生活。
总所周知,会吃苦的人,就有吃不完的苦。
老屋子比不上新房端正好看,也并不宽敞,由于距离菜园子极近,倒有几分像是守着菜园的狗窝,而生活在其中的人.......也的的确确像是给菜园子看门的狗。
而黄氏,就是抓住了老屋子距离菜园子近这一点,倚靠正屋侧室,也就是一大家子的灶屋门板上,口水飞溅:
“貌丑还不贤惠,贪吃还偷东西!真是造足了孽,我也不知道我家大儿怎么就能瞧上你!”
白氏被婆婆推出灶屋,站在靠近菜园子一侧的地上,手上还拽着一个滴滴答答往下淌水的洗灶丝瓜囊,十足的不知所措,重复碎碎念道:
“娘...我没有偷鸡蛋。”
可她的话太小声,莫说是大过黄氏为难她的声音,就算是传到面前黄氏的耳朵里,也是一件十足十的难事儿。
黄氏头发花白,身形偏胖,脸上皱纹横肉堆积如山,更显凶相。
她一手叉着腰站在门口,一手掐着巴掌大小的褐色汗巾,手指指向白氏:
“我呸!到现在还死不承认!”
“你没有偷吃鸡蛋,你洗什么碗?”
“我今日都在屋子里头坐着,压根就没听见外人来菜园子,你屋子离后院近,分明就是你吃了我的鸡蛋,而后将蛋壳埋了,又急匆匆的洗碗,洗去味道,休想我不知道!”
黄氏自己脑补完了全部的过程,瞧着儿媳妇抖如筛糠的模样,以为自己尽数猜对,面上更显得意:
“你以为家里什么事儿能瞒的过我?!你今日买红糖,还不交到我这里,不就是也就想着偷鸡蛋,煮红糖鸡蛋糖水吗?”
这里的吵动声显然惊动了其他房中的人,叶青釉清楚的听到有几句压低的碎语传来,而后便是有一个生的桃花眼,鹅蛋脸,身形丰腴的中年妇人走了过来:
“阿娘,训什么呢?”
“我听见谁煮鸡蛋红糖汤?怎么不分一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