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钱少斌他家夜宵棚外经过,萧良听到从门帘缝传出来的声音耳熟,揭开门帘正要探头朝里看去,却不想钱采芸兴高采烈的从里面走出来。
萧良要比钱采芸高出十几公分,但他探头朝里看,身子微微往前躬着,两人差点脸贴脸的撞到一起。
萧良下意识手臂往前一横,做出一个标准的格斗防御动作。
“”钱采芸惊叫了一声,身子往后猛退一步,待看清萧良的脸,瞪大乌溜溜的大眼睛,脸却是羞得通红。
萧良的反应敏捷,两人脸贴了一下就闪开,没有撞实,却是钱采芸的胸部被萧良横肘撞了一下。
隔着滑雪衫、毛衣,钱采芸胸口也是一阵隐隐作痛,她不好意思去揉,咬住红润的嘴唇,秀眉忍痛皱了起来。
萧良刚才那一下感觉胳膊肘是打在厚厚的软垫子上,有些不好意思的问道:“没打痛你吧?没想到里面有人闯出来。”
钱采芸瞪大乌溜溜的眼睛,嗔怪的盯住萧良,细声叫道:“明明是你突然冒出来!吓死我了!”
这会棚子里的人都看了过来。
萧良跟钱采芸解释道:“我从外面经过,听里面有人说话,声音像是我妈,还想着偷偷看一眼是不是,没想到你这时候出来”
“不跟你说话了,我还有事。”
钱采芸侧着身子从萧良身边挤出去,接着就蹦蹦跳跳跑开来了,萧良也搞不清楚她在想什么。
今天棚子里拼出两张大桌来,一桌是七八个面相稚嫩的年轻人正兴高采烈的喝着酒;另一桌则是他爸跟人在喝酒,恰是他妈也难得坐在一旁陪着。
葛明兰看到小儿子萧良,讶异的招呼他过去:
“你怎么突然回市里来了,也不提前说一声?冒冒失失的,都把人家采芸吓了一跳。”
萧良又不能说他是为了避免肖瑞露出马脚,有可能叫人顺着蛛丝马迹查到他身上,才专程回市里找公用电话亭暗中指点肖瑞。
他随口编了一个理由说道:“刚好有点事情回市里,跟人聊到这个点。”
萧良站在他爸妈身后,看到他们同桌的七八人都穿着船机厂的工作服,可能刚刚从附近的船机厂车间下中班,三五成群过来搓一顿,让他爸逮着了。
他爸妈在船机厂工作时,船机厂的效益还很不错。
船机厂整个班子发生垮塌性腐败,是九零年前后的事情;情况已经跟他爸妈在船机厂时完全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