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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退赔从果汁厂挪占的公款,以及为林学同办丧事,除了张斐丽那三万块钱外,何红跟她妈还找亲戚朋友借了不少钱——林学同病逝,看守所赔的那四万多,都在林家叔伯手里拽着,何红她一分钱都没有办法动。
为了节减开支,何红她妈还将宿城镇上的宅子租出去了,这个春节老少三口也只能挤在云社租的房子里度过。
房间本身就很狭小,摆下两张单人床,连转身都难,林羲平时回家写作业,也只能将唯一的一张五斗橱当书桌用。
何红她妈却是跟街坊混熟了,看过烟花回来,就跑到邻居家看春节晚会去了。
张斐丽直接一屁股坐床上,看着屋里寒酸的布置,跟何红说道:“你也别太节俭了,再多租个房间吧,都影响羲羲学习了。”
“她那脑瓜子也学不出什么花样来,跟她急也没有用。”何红说道。
“谁说的,明明是你不会教。”林羲不服气的说道。
“平时学校里老师不教,成绩退步还赖到我头上来了?”何红瞪了女儿一眼,伸手敲了她脑壳一下。
“大过年的,不兴打人。”林羲说道。
“对了,给羲羲的红包差点忘了。”张斐丽从大衣口袋里掏出红包来,塞给林羲。
何红见红包很厚,抢过来一看,里面厚厚的一叠,忙塞给张斐丽:“我们日子过得下去,你这是做什么?”
“这是萧良给羲羲的红包,跟我有什么关系?”张斐丽又掏出一封红包来,说道,“我只舍得给羲羲包两百块钱意思意思。”
何红拿着沉甸甸的红包,觉得烫手,塞张斐丽手里,说道:“你还回去吧,我们不能要。”
“这是萧良给羲羲的,”张斐丽又将红包塞林羲手里,说道,“再说了,你白干那么多活,又不拿工资,还真便宜他了啊!”
林羲窥着她妈的脸色,犹犹豫豫没敢接,还是张斐丽塞她衣服兜里。
何红叹了一口气,直觉人穷志短,年前还了一部分欠债,最后手里就剩两百块钱过年。别人家小孩过年又拿压岁钱、又买新衣服,她就舍得给林羲十块钱压岁钱,更别提什么新衣服了。
林羲虽然嘴里没说,却是情绪低沉了好一阵子,还是昨天张斐丽得空,拉着林羲去买了一件新的滑雪衫、最流行的耐克鞋换上。
何红不想回忆这些苦楚,岔开话题问张斐丽:“他一家人都到沈园来过年了,你怎么还躲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