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速,看到一个佝偻的身影,坐在板车扶手上歇力;还有一个幼小的身影,在拿绳索跟板车捆在一起的被窝里睡得正熟。
萧良将车停在桥前,走过去见坐车扶手上的佝偻的身影,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黝黑脸庞上有岁月与苦难留下来的深密皱纹;睡在被窝里的小身影,是个四五岁左右的小男孩,此时睡得正香,还完全不知道生活的苦。
“都快过年了,老哥怎么这么晚还有在拉楼板啊,还将孩子带着啊?”萧良招呼道。
“城东有一处工地,春节过后就要赶着上工。现在运一块楼板过去给十块钱,赚点钱好过年,”
看到有人停车走过来帮忙,中年男人将拉车的帆布带套到肩上,看了一眼板车上的幼小身影,说道,
“这娃生到我家真是吃大苦了,娘嫌家穷跟人跑了,没有爷爷奶奶,大过年的谁家都忙,也不好意思托给谁照顾,我就带身边,这么个小不点,也没有多少分量。”
费劲将板车推上桥身,萧良询问工地具体的地址,确认中途没有这种难过的高桥,就看着中年人身子抵住车前部,沿着坡面慢慢滑下去。
站在桥上,看着中年人在寒风中吃力的拉着沉重板车缓缓行远,身影在昏暗的路灯光下渐渐模糊,萧良才转身去,看到他车旁边还停着一辆越野车。
走下车,看到朱祎琳坐在她的三菱越野车里,萧良走到车窗边,问道:“难得做回好事,还叫你看到了——你怎么不下来帮忙?”
“这么冷的天,你好意思要我下车帮忙的?”朱祎琳白了萧良一眼,说道。
萧良将左脚抬给朱祎玲看,说道:“你要下来帮忙,我这鞋就不会废掉了。”
萧良脚下是一双皮鞋,也不知道是平时在实验室酸碱环境待久了,老化得厉害,还是刚才推车太用力,鞋底脱胶了,裂开一个大口子。
关键萧良里面穿的袜子还破了一个口,大脚趾头钻了出来。
“扑哧!”看到这一幕,朱祎琳忍不住笑出声来,笑他道,“你看,做好事遭雷劈了吧!”
朱祎琳平时总是一副冷若冰霜的样子,就算两人趴墙头说话,朱祎琳不会刻意冷淡,却也没有她这个年纪应有的青春活泼,却是破颜而笑的这一刻,神采说不出的明媚,艳若桃花。
“你笑比不笑好看。”萧良评价道。
“谁不知道似的?”朱祎琳不好意思的怼了萧良一句,就将车窗按起来,发动车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