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十点钟,双方刚接受完调解,都在调解书上签了字走人,十二点钟再次报案,秀山街道派出所连最基本的核查都没有做,更不要说等医院拿出诊断记录,就直接立案,还凌晨两点钟上门拘传?是谁给你们这么大的胆子?”
“预审大队第二天夜里九点钟才签收到区人民医院的伤情诊断书,但是下午四点钟不到,人就已经送到看守所,这里面都有明确的记录——你们以为在刑事拘留通知书上随便写一个签字时间,就能瞒天过海了?”
“预审大队第一次讯问又是怎么回事,没有医院初步核实的记录,就直接采纳伤情诊断书了,就这么草草了事?”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如此漏洞百出的案子,你们还想假装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假模假样的查下去吗,你们怎么对得起身上的警徽?你们谁来给我解释,这他妈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他妈案子还要怎么去查?”
周通生愤怒拍着桌子怒斥,七八名各部门负责人以及副局长许斌站在办公桌前鸦雀无声。
凝重的气氛,似乎谁呼吸稍微重一点,就会将雷霆怒火直接引到自己的头上。
年后罗智林开始较大规模推动区县及基层党政干部的任命调整。
虽说公安机构人事任命相对独立,罗智林也是最大限度推动公安机构内部的交流,还从省厅请求支援,更换东洲市公安系统的血液。
周通生二月中下旬才调任东山区公安局长兼副区长,短时间很难触及多深层次的问题,但也意识到东山区公安系统存在大量的问题,有心想推动队伍整顿工作。
只是他还是远远没有想到,糊涂僧乱判糊涂案,能糊涂到这一步。
他也清楚,如此错乱不堪的办案程序,还能如此机械呆板的走到这一步,不可能每个环节上的人都是稀里糊涂办事,而是他们系统内有条大鱼藏在水面下掀风作浪。
“许局长,你觉得这个残局要怎么收拾?”
周通生从抽屉里拿出一包烟,拆开来点了一支烟,眼睛盯着副局长许斌问道。
秀山街道派出所是许斌负责联络,而这个案子走到区局,每个环节都是许斌分管,周通生不盯住他,盯谁?
许斌强作镇定的拿起周通生扔在桌角的卷宗,声音沙哑的说道:
“我这几天身体不舒服,有些工作没有精力盯太细,没想到会搞出这么大的纰漏,非常不应该。我觉得应该从各部门抽调警力组成工作专组,从头到尾重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