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震有些服气。
不过他觉得自己也挺长进的,毕竟现在已经能做到听见这些消息都脸不红心不跳了。
戚老侯爷比他要沉得住气的多。
他放下一口都没喝的茶盏,看着戚元问:“陆明徽当年应该就是追杀柳王妃和陆驸马的人吧?这次他会死,应当也是他想要对陆驸马杀人灭口?”
姜还是老的辣,戚老侯爷一眼就看到了问题的本质。
戚元也很干脆的点头。
戚老侯爷摸了摸自己的胡子:“那,陆明徽死了,岂不是罪名也都落在了陆明徽的头上?”
还怎么对付楚国公府?
戚元挑了挑眉笑了:“祖父不用担心楚国公府回过味来反扑咱们,他们没机会了。”
被孙女儿看透自己的小心思,戚老侯爷也不尴尬,反正他早就习惯了这个孙女儿的洞察人心了。
他哈哈一笑:“我也是为了咱们好嘛,你说说看,怎么没机会了?”
戚元看了白芷一眼。
白芷立即绘声绘色的将今天楚国公府门口的事情说了。
戚老侯爷和戚震忙着处理戚云亭事情的首尾,所以还不知道京中发生了这么大的事。
现在听见,两个人就都明白了戚元的意思。
楚国公府怎么可能吃这么大的亏?
他们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要先解决闹事的胡一川,然后解决舆论的问题。
戚老侯爷意味深长的说:“胡一川现在危险了吧?”
胡一川一瘸一拐的回了自己的住处。
他住在京城的一处棚户区,就是一个胡乱搭起来的棚子,他每天去给人当苦力扛煤,这么些年勉强活了下来。
进了住处,他一瘸一拐的挪到井边打起一桶水,也不管天冷,忙着擦自己头上脸上的血。
只是还没来得及擦干净,席子围起来的房里就跑出来一个六七岁的小孩子,看到他满脸的血,忙喊了一声爹,又惊又急的跑到他跟前。
胡一川忙安慰他:“没事,没事,爹没事的。”
他笑着摸了摸儿子的头:“爹今天,给你大伯出气了。”
天色已经晚了,住在这附近的都是些外地来的流民,没了土地,来了京城也没安身立命的根本,便只能住在这地方找些杂活儿干。
胡一川扶着儿子要站起身,棚子却忽然震了震,紧跟着便塌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