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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过去从未觉得自己有多抢手,但在要她死这方面,短短一日便感受到了大家争先恐后的热情。
只是这热情注定无果。
手心微凉,她低头看向手中的青瓷药瓶与混乱中拾起的那块玉坠,心火微动。
妖界与人界截然不同,此处灵气充沛,奇花异草繁茂,再加上玉台上的那位医道圣手,或许,她的绝脉并不是不治之症?
窗格日影落于眼前,鲛纱重扬,摇光台内聚着直白探入的灿阳与晃动的波光,将人炙烤得脊背发烫,刺得人双目微眯。
祸兮福所倚,谁又能说被逼至妖界不是她的机缘?
案牍之上波光层层,身后湖心处鹤唳鱼驰,她摩挲着掌下衣纹金线,不合的婚服紧绷于身,寸寸禁锢,指间剑茧磨着那装有点春丹的光滑瓷身,终于,她抬起眼。
隔着四射而入的日光与俯首参拜的王臣,她看了过去,那人似是没有觉察,只抬眼打量着越堆越高的礼盒,然后在越发炽热的日色中投来一瞥,宛如惊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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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妖族埋骨之地,一个身影直直坐了起来。
他衣衫凌乱、面目染红、发髻歪斜,眉心一点朱砂如同被水冲刷过,黯淡无光,赫然是今日那个被刺透眉心的道童。
他此时双目泪流,跌跌撞撞地站起来,抬手提起道袍,生疏地抹去脸上早已干涸凝固的血,提袍的动作竟像个女孩。
他哭着向前跑去。
“道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