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而起,挣脱水牢。
“常在,此间事了,不必急归。”
卫常在心中疑惑,此刻却也按下不表,既然师尊已说不必急归,那便不归。
他从芥子袋中放出积攒已久的信鸟,术法一解,七八道声音同时响起,都是蓟常英的规劝,句句重叠,声声交叉,什么也听不明晰。
卫常在面无波澜地在原地打坐,充耳不闻,直到天马一声嘶鸣,他才缓缓睁眼。
急风卷帘,带入几息咸湿之气,无尽海已到。
夜幕低垂,海边星空辽阔,卫常在将天马安顿好,顺手拍了拍它的头,便寻觅而去。
此处人迹罕至,慢慢躲到这里疗伤也不无可能,只是海风潮湿,于养伤不利。
相思豆固然好用,于寻人一事上却堪比鸡肋,会否有一术法,只要施用,无论天涯海角都能彼此相连?若没有,要如何创出?
清幽的海边,他思绪繁杂。
他忽而想到他射出的那一箭,纵然有所偏移,却也到底是伤了她,她会怨他吗?
离山那日后,他频频发梦,每次都会听到她嘶哑的声音,看到她微红的眼,然后,再次尝到那滴腥甜的血。
灼热、甘甜、生机勃勃,是与他全然不同的味道。
面上平静,思绪却纷飞不定,行至岸边时,卫常在骤然停下脚步,仰头看去。
嶙峋山石上,正立着一抹纤白身影,他抱着琵琶,墨发尽散,面容不甚清晰。
“少年人,你到无尽海岸做什么?”
纵然未曾见过,卫常在也将眼前人认了出来,他行了道礼:“见过谢前辈,晚辈到岸边寻一友人。”
无尽海是人妖两界的界门,为免当年大战重启,便须有人到此处守界。谢看花正是此方的守界人。
“咦?还有人到此处?”谢看花声音疑惑,随即一道灵光自他脚下蔓延而出,灵风乍起,不过片刻便已荡过整片海岸。
他向前一步:“你的友人是何面貌?”
卫常在道:“她肩上受了箭伤,同我一般年纪,眼明心净,姿容清丽,神情正直,不过眸色略呆”
谢看花打断他:“你说的是女子?我已经许久没有见过女道友行至此处了,哦,也不对,前不久倒是见过一顶花轿从上方而过,应当是哪家女儿”
“前辈,未免遗漏,晚辈还是想亲寻一番,不知可否?”卫常在并不关心是哪家女儿,他也并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