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琰急切地上前:“不知我还能不能想起从前的事?”
郎中捋着胡须,摇了摇头:“说不好,我也曾遇到一个病患,从山上摔下,撞到了头,三日才醒来,从此之后就变得痴痴傻傻你这般也算不幸中的万幸。”
谢玉琰露出失望的神情,眼睛中也带着几分茫然。
张氏正欲上前劝说,可是等郎中、稳婆一走,谢玉琰的目光立即变得清明,方才那颓色登时消散了。
张氏看在眼里,一时愣在那里说不出话来。
谢玉琰看向张氏:“有桩事,不知您是否能答应?”
张氏下意识地点头。
谢玉琰道:“若衙署不能立即查出我的身世,我想留在杨家。”
张氏没听明白:“你的意思是?”
谢玉琰道:“留在杨家,做您的儿媳,六哥儿的妻室。”
张氏不禁惊诧,以她来看,这位女郎出身定不一般,又是这般的聪慧,留在她这种人家岂非受了委屈?
“为何?”张氏道,“我儿只是个押正,又在边疆战死,从前你被人所害也就罢了,知晓实情还要这桩婚事将来想要再嫁,恐也难进好人家。”
谢玉琰不禁一笑,前世她嫁给过皇帝,做过太后又二嫁伪帝,她从未在意过名声。
张氏接着道:“我是怕你后悔,错过了好姻缘。”
经过了前世种种,谢玉琰本就不想再嫁,即便真的遇到了欢喜的人,她自然有法子与他在一起。
这些在别人眼中格外重要的事,放在她这里,只不过是“有用”与“无用”的差别。
如今的局面,若是不能弄清楚身世,不免会变成流民、客户。杨六郎的妻室,反而更容易入局,她何必徒增烦恼?
谢玉琰道:“我既用了六郎妻室的身份,自然也会照拂您与钦哥儿。”
谢玉琰说着向门外看了看:“还有时间,您可以慢慢思量。”
“我答应,”张氏抿了抿嘴唇,下了决定,“你肯留下,我自然愿意,六哥儿没了,将来你想离开,我去族中为你求放妻书。”她见识了这女郎的手段,为了钦哥儿,她什么都能答应。
张氏话音落下,就听外面传来动静。
“各位官爷,为何抓我这个老婆子?老婆子在牙行这么多年,笔笔买卖可都是清清白白,这里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牙婆话音刚落,就看到旁边屋子的门被打开,紧接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