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丞心中差点笑出声,他早料到会有这样的结果,谢大娘子岂是好欺负的?
“既然女子当家不触犯大梁律法,我也无罪,”谢玉琰道,“大人可否告知,带走杨明经所为何事?”
军将沉着脸不说话,县丞咳嗽一声道:“大娘子可知谢子绍?”
谢玉琰应声:“便是谢七爷将我的棺木送到杨家,来结这门冥婚。”
县丞低声道:“昨晚谢七爷出了事,衙署传唤相关人问话。”
听到这里,杨明经立即道:“大人说的是谢七被杀的事?这与我有何干?昨晚我好端端在家中,不曾踏出家门一步。”
军将冷冷地道:“你怎知谢七被杀?”杨明经抿了抿嘴唇:“我出去倒夜香时,听人说的。”如今杨明经给整个杨氏一族倒夜香,每日早早就出门,也会先听到一些消息。
“杀人未必亲力亲为,”军将说着扫向整个杨氏祖宅,“身边的小厮、护院都能动手,如今坊市打开,无人看管,谁知晓你们夜里有没有出门?”
谢玉琰询问县丞:“不知衙署要如何查?”
县丞道:“城门口已经设卡,各坊也会由巡检司前来询问。”
谢玉琰看向杨明经:“若二伯与此事无关,是否很快就能归家?”
“那是自然?”县丞道。
杨明经听到这话,脸上的惊骇未减,嘴里不停地念叨:“与我无关,我不去我不去你们要做什么?”
衙差上前,杨明经挣扎的更加厉害:“我要见坊正六哥儿媳妇,救我!”
杨明经被带走,县丞也不做停留,倒是那军将目光又向谢玉琰身上扫了扫,带着几分威吓,最终化为意味深长地一笑。
待到与县丞一同走出杨氏大门,军将低声道:“等拿下了那妇人,县丞大人定要只会一声,审讯犯人我倒是有些法子。”
县丞不欲多言,翻身上马。
一行人刚离开永安坊,方坊正就匆忙赶过来。
“这是怎么回事?”方坊正看向谢玉琰。
这位大娘子可是三天两头往大牢里送人。他因此不敢来杨氏族中,生怕因此染了晦气。
听说杨明经也被带走了,多多少少他有点兔死狐悲的感觉,毕竟杨明经曾帮他处置坊中事务。
谢玉琰没有说话,面容比往常更加肃然,她就这般定定地瞧着方坊正,让方坊正觉得脖颈后的汗毛也竖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