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快到徐端宜出嫁的时辰。
外头礼官催了一回。
一众宗亲命妇贵女,此时皆恭恭敬敬在寿康宫的院子里候着,唯独徐端宜和昭裕太后仍待在屋中,说临行前的体己话。
许多话。
其实这阵子都已经说过了。
无外乎是徐端宜若是嫁到王府,谢清崖对她不好的话,不必忍让,直接进宫告诉她,她自会替她做主。
徐端宜也都应了。
但此时,昭裕太后看着身穿吉服的徐端宜,看着她高高梳起的发髻,还是忍不住心生不舍。
她抬手,欲抚徐端宜的头,却又怕弄坏她精心梳理下的发髻。
最后她能触碰的,也就只有徐端宜发髻上的那支风头钗。
这是当年她嫁给先帝时,戴的物件。
“若启儿还在,你今日嫁的,本该是他。”昭裕太后看着徐端宜,嗓音喑哑,眼中也有浓浓的不舍。
她自是不知徐端宜和刘启只有兄妹之情。
一味地只想着要把这世间,她最为疼爱、最为亲近的两个人放在一起,日日看着、护着才好。
徐端宜却是知道她的好意的,所以她从未违抗过她的旨意。
此时她也不愿说那些话,惹姨母不高兴。
外头安安静静的。
她们还未出去,乐官也不敢奏乐。
徐端宜扶着昭裕太后坐下,亲自倒茶安慰她:“姨母别难过,即便我嫁人了,也依旧会进宫来看您。”
“到时候,我就经常给您带陈记的蜜饯。”
昭裕太后接过茶,闻言,语气无奈,眼中却化开一抹笑意:“你还真当姨母嘴馋不成?”
话虽这样说。
但她脸上的不舍,总归是淡化了一些。
左右昭昭嫁得也不远。
就在京城根下。
看着身侧柔婉娉婷的女子。
昭裕太后仍握着徐端宜的手,交待道:“去了南安王府,不必委屈自己,谢家那些人若给你委屈受,尽管来同我说,姨母自会为你做主。”
老生常谈的话。
徐端宜正要笑着说好,便又听昭裕太后话锋一转,另外说道:“若哪日,你不喜欢这日子了,不想与他在一起了,也可以与姨母说,姨母断不会让你委屈自己。”
徐端宜知道她的意思。
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