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煊随便点了两样填肚子的饭菜,便竖起耳朵听着场中一桌人的交谈。单从衣品上看,这桌人就和那些寻常摊贩不同,穿着要讲究得体得多。
“且忍忍吧,等他们的马场恢复过来,这群祸害就走了。”
“走?你没看他们笑得那个癫狂劲,我看他们是玩上瘾了,我真怕他们哪天把弓也带上,见人就射!”
“这这没这么夸张吧?他们怎会这般没人性!”
“人性?你跟他们讲这个?你知道这世间最好玩的事情是什么吗?”
“什么?”
“玩人啊!你没见当时咱们被撵得像猪狗一般乱窜的时候,他们笑得有多开心吗?”
“要不,咱们今天下午就联合一些商家去找那几位坐馆说说?”
“说什么?”
“说说这件事啊。怎么说咱们也是这集市的一份子,每月该交的钱从不短缺,这些短命鬼要是每天这么玩,影响了大家的生意,对他们来说不也是损失吗!”
“呵,天真,要去你们去,我反正不去简直是不知死活!”
“不去就不去,说什么风凉话?
咱们在这里认认真真想办法,你一个劲的泼凉水,显得你能了是吧。
你们别拉我,你把话给我说清楚!”
“呵呵,别的懒得与你们说,我就提醒一点,你们说长街生意受影响,他们也会受损失,这是不对的。
在你们倾家荡产之前,他们的利益不会有一点损失,受损失的只会是你们。
我再好心多提醒你们一句,若是不想自讨苦吃,那什么‘我们生意受影响,你们也会有损失’这话最好别说。
这是威胁,懂不懂?!
——好了,下午我还有事,就不陪你们了,告辞!”
此刻,其他客人的谈话声早就已经消失不见,全都竖着耳朵听这桌人的谈话,耿煊也不例外。
便见一个长衫中年男子站了起来,对其他人随意拱拱手,便头也不回的大步而去。
此人虽然离开了,但他的言语却依然在在场所有人脑海中回荡,并造成了持续的静默效果。
没人说话。
无论是如耿煊这样的旁听者,还是与长衫男子同桌的其他人。
许久之后,一个体型略显臃肿的男子抓起身边一壶,对着壶嘴就往嘴里猛灌,却忽地发出一声凄厉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