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把话给我说清楚!”
罗青沉默,似乎在斟酌,过了一会儿,他却是起身将正对街道的店门关上,返回位置后,这才开口道:
“嘴长在人身上,要编出一套合情合理的说辞,只要肯动脑筋,并非难事。
所以,事情的关键不在人怎么说,而是看他怎么做。
梁骏,我没有倚老卖老的意思,但我年纪比你大一些,见过的龌龊事比你也要多些,这方面我是吃过血亏的。
当然,也可能是我的心思太重,把咱们大馆主的心思想得太深了吧。”
“但这件事我也不是无端指责,而是有迹可循的。
你若把樊大馆主上位以后所做之事拉通想想,就会发现,这并非临时起意,而是早有图谋。
现在,你相信了这套说辞,只能说这场来自无忧宫的风波来得正是时候!”
“早有图谋?
我怎么没看出来?”
梁骏神色迟疑,似信非信。
“长街摊贩有八成以上都是里坊中人,这也是康乐集中与周边里坊关联最紧的一部分。
樊大馆主刚一上位,就借着那场连累前任大馆主都死亡的长街纵马风波,要整顿长街秩序。
所有摊贩被集中到了一块,还允许各坊组建一定数量的护卫队伍,保护各家里坊在康乐集的利益。
周边各坊的手就这么悄悄伸进了咱们的口袋里!”
梁骏神色数变,有些迟疑的道:
“不是说,这是周边各坊主见咱们康乐集刚经历动荡,联合施压,才把这事做成的吗?”
罗青冷笑:
“联合施压?要是没有樊大馆主的默许,甚至暗中鼓动,他们有这胆子?”
梁骏紧紧皱起了眉头。
罗青又道:
“若只这一件事也就罢了,借着一个里坊泼妇丢孩子这么一件小事,直接更改了‘坐馆讲理’的规则。
现在好了,凡是涉及周边里坊的矛盾争端,都要把他们的坊主拉上。
很多人还在为里坊中人也要听康乐集的裁断而沾沾自喜,以为康乐集的威势超过往昔。
却没有看到,这些里坊主,已经事实上掌握了部分坐馆的权柄。”
罗青看向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的梁骏,问:
“再加上现在这事,你还觉得这只是简单的,为了应对无忧宫的一种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