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缓缓地走到了麻早的跟前。
她一言不发地低着头,双手放在膝盖上,目光集中在自己的脚尖处,完全是沉浸在自己的心事里,以至于似乎没有觉察到我的靠近。我斟酌着自己接下来要说的话语,隐隐约约可以聆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祝拾真是没把我看错。越是到这种关键时刻,我越是容易失去平常心。明明之前都说过一遍真心话了,现在再次要我说,我居然还是会忐忑不安。
或许我之所以可以在大多数情况下表现得有话直说,是因为我对于大多数事物都漠不关心。周围人的看法和谈话对象的反应等等都是次要的,就连自己的性命,有时候我都可以置之度外。就如同很多表现得勇敢的人其实也不是真正用勇气克服了恐惧,而是从一开始就没有那么恐惧。
此刻我的心中无疑存在着害怕的情绪,害怕会出现意外。万一麻早接下来真的相信了我的话语,在此基础上依旧拒绝了我,那么我应该如何是好。不过,与此同时,我也相信在自己的心中存在着真正的勇气。既然我有信心可以靠着自己的意志力去战胜与冒险相伴的种种恐怖,那么就没有道理会在这里做不到向这么一个在心灵的黑暗中瑟瑟发抖的少女坦率地献出自己的真心。
每当有人靠近她,她便会惶恐,害怕他人伤害自己、也害怕自己伤害他人;而远离她,她又会寂寞,听说有时还会独自一人偷偷掉眼泪。
那样的日子到今天也就结束了。
我在她的面前缓缓蹲下,并且伸出自己的右手,放到了她的手背上。她像是这才惊觉,茫然地看向了我。
“麻早,你在想失魂症患者的事情吗?”
我仍然在编织腹稿,先是询问的语气,又改用陈述的口吻说:“你想要拯救他们,就算是可能会牺牲自己。”
“嗯。”她点头。
“那么拯救世界的事情又要怎么办呢?”我问。
“我想要阻止末日降临可是,这件事情真的需要我的力量吗?或许我根本就无法对那么伟大的使命继续起到作用。事实就是,与已经接触到那么多线索的你相比较,我至今都是一无所获。那么我就至少应该先从其他力所能及的地方开始做起。”她说。
“但是,我需要你。如果没有你,我就连怪异事件的影子都摸不到。你不是已经知道这一点了吗?”我说,“而且小碗又要如何呢?如果没有了你”
“就算有我,现在的我也无法接触到小碗,无法对她起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