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屋地面被轰出了两个两尺见方、深达五六尺的大坑,而白蚨除了吐了一口血,脸色有点发白,看上去并无大碍。
喉咙里发出‘嘶嘶’声响,白蚨两颗眼珠骤然变成了诡异的墨绿色,而瞳孔中则是有点点碎金光芒泛起,更渗人的是,他的瞳孔,居然在极短一瞬间,化为了冷血爬行动物特有的梭子形态。
“大夏,巫民,天寿堂,相柳氏,相柳白蚨!”白蚨喘了一口气,双手结了一个极古怪的印诀,冲着刑天鲤森森说道:“请问,哪家兄弟当面?”
刑天鲤没吭声,只是斜斜举起了手中细竹。
‘呛’!
细竹微震,发出高亢剑鸣。震鸣声声,绵绵不绝,分明一杆细竹,却有森森剑意弥漫,整个堂屋的灯烛骤然黯淡,被剑意逼得几乎熄灭。
脸上表情丝毫不变,刑天鲤心中却是激荡澎湃。
‘大夏,巫民,天寿堂,相柳氏’!
如果刑天鲤没记错的话——他也不可能记错。他这辈子的父亲,曾经在他年幼时,向他说过,自家所属,乃是‘大夏,巫民,平远堂,刑天氏’!
白蚨歪了歪脑袋,他认真打量着刑天鲤,渐渐地,一丝怪异的笑容浮现:“连自家堂号都不晓得么?感情,是个野路子?啧啧,李魁胜,你从哪里找来的这么个宝货?”
李魁胜举起手枪,厉声喝道:“宰了他!”
二十几条巡检司的汉子已经冲了进来,几乎将整个堂屋塞满。他们齐齐举起手中长短枪械,冲着白蚨就是一通乱打。
白蚨怪声长笑,身体猛地向后冲去,硬生生将堂屋砖墙破开一个大洞,在烟尘弥漫中冲出了堂屋,一个起落就没入了黑暗中:“李魁胜,仔细想想吧!下次来的,就不是我一个人了。”
刑天鲤几乎是紧跟着白蚨冲出了他破开的墙洞,只是,他刚刚冲出去,面前就寒光一闪,数十点寒光骤然到了面前。
细竹一荡,缕缕寒芒一卷,数十根色泽浅绿的牛毛细针‘叮叮’几声,被细竹震成了碎片。点点碎屑落在地上,居然发出了‘嗤嗤’声响,冒出了极细的白烟。
刑天鲤吓得额头直冒冷汗。
毒。
可怕的剧毒。
连砖石都能腐蚀的恐怖毒药!
“相柳氏?”刑天鲤正喃喃自语,心脏内,那口大鼎骤然一闪,一缕缕青铜神光从鼎口涌出,凝成了一头造型奇异,面容狰狞的恐怖怪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