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而狭小的房间里,你与另一个自我对视,彼此眼中映照着对方的身影。”
周肆的眼神温柔了起来,严厉的语气也变得柔和,像是在为一个孩子讲睡前故事。
“我们都深知,这密闭的空间只允许一人走出,”周肆的声音低沉且充满了神秘感,“于是,我作出了抉择。”
“我杀掉了他,走出了房间,自此困扰我的病症随之痊愈。”
阮琳芮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甚至在某个瞬间里,她都快忘记了,她们正在逃命。
“你以为,这一切就是终结吗?”周肆轻轻摇头,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不,这仅仅是梦魇的序幕。”
“自那所谓的‘痊愈’之后,我常常陷入深深的自我质疑之中。
我究竟是原本的主人格,还是那场心灵风暴中分裂出的副人格?而我所终结的,又是哪一个自我呢?”周肆的笑声中带着几分苍凉,“这真是个引人深思的问题,不是吗?”
“但,我们都明白,当我们存在的唯一性被打破的那一刻起,主人格与副人格的标签便已失去了意义。”
周肆扭过头,看向一侧玻璃帷幕后,那燃烧起来的灿金色。
“在我心灵的某个角落,那份对你的爱,对所有人的爱,依旧炽热如初,但我却再也无法回归过去的自己,我陷入了自我存在的深渊,被无尽的虚无所包围。”
“无论我如何自我欺骗,那漆黑的深渊始终如影随形,既在我的脚下蔓延,也在我的头顶高悬。
我开始行医,去拯救那些病人,这不止为了给自我的存在找点价值与意义,我也渴望从这些病患们的身上,找到拯救我自己的契机。”
周肆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接着,将它们长长地吐出。
他露出微笑,“别担心,我有按时吃药,并且接受定期的心理评估,这只是我的一些个人问题,不会影响到其他人。”
阮琳芮停下了脚步,她们又回到了最初的大厅处,金属的残骸彼此堆叠,狼藉一片。
她把周肆放了下来,周肆倔强地站着,步履蹒跚。
阮琳芮感叹道,“真复杂啊,周肆,我该辱骂你,还是该同情你呢?”
“我不知道,可能这就是人生吧,”周肆重复着物质世界的真理,“客观事实不容辩解、不容质疑。”
她应该是在微笑,“其实,我还挺喜欢现在的你,周肆,虽然奄奄一息,但又生机勃勃,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