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用,阿公,我不饿。”
对自己这位爷爷,柳知意相处的并不算特别多,只有年岁很小很小的时候,爸爸妈妈工作忙,有把她接回老家来让爷爷带过。
后来她年纪大了些,回老家就比较少了,因为要上幼儿园、要上小学,偶然寒暑假还会去上补习班,加上交通很不方便,从沪海到这里,光是坐船都要五六个小时,便也只有每年的中秋和过年会和爸爸妈妈一起回来了。
每次回来的时候,爷爷都很高兴,几乎写在每一根灰白的头发丝上的高兴,会问她读书怎么样啦、又看了多少本书啦、比上次又长高了好多啦、想不想在老家多住几天啦等等。
说实话,曾经对于爷爷,柳知意的感情并没有那么深,毕竟相处的很少,她只知道这是自己的爷爷、知道她和他之间的这份血缘亲情,但这之中代表的意义为何,她是懵懂的。
一直到爸爸妈妈出了事,她被爷爷接回了家,爷孙俩相依为命,她才终于明白了眼前这位老人对于她的意义——
彼此都是对方最后的家人了。所有关于家的念想和期盼,都落在了对方的身上,这份沉甸甸的重量。
她能看出来,这位向来沉稳和蔼、还曾教书育人的老人,在面对这件事时的不知所措和迷茫,已经是准备安享晚年的他,却冷不防地要接过养育孙女的担子。
柳知意不知道爷爷在那些天里都在想些什么,但她知道,爷爷在各方面都尽量做到让她像在城里时那样习惯。
他会问她吃不吃宵夜、会买各种小吃食回来放到她桌面上、会问她喜欢吃什么菜、会经常陪她聊天、却又在话题即将涉及到爸爸妈妈时戛然而止
这些柳知意都知道,她也想过劝爷爷不用这样,她其实没有他想的那么脆弱,可见到爷爷小心翼翼的眼神时,她话到嘴边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或许对爷爷而言,做这些事会让他心里好受很多吧
事实上,柳良训也明白,毕竟这里是远离内陆的小海岛,无论他怎么做,都是不可能让孙女像是在沪海一样习惯的。
跟岛上大部分人家一样,家里是自建房,前几年的时候,儿子出钱重新把老屋翻建的。
还记得房子刚建好那会儿,请乡里邻居们过来吃席,都对他说‘阿纶有出息啊!自己在沪海买了房、老家也建了房!’,他也呵呵笑应着,脸上有光。
现在想想,像是做了一场梦似的。
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