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对军民们在京师在挣到的钱大部分用在京师,乃至不少通过还贷与消费回流到他手里的模式很满意。
但他不得不承认,回流的到底不是全部,而且还不是大部分的新钱。
大部分他铸造的新钱,不但没有在顺天府流通,反而在大量流出,而且是随着南下的船只去了南方。
这大部分的新钱,甚至进了江南地主们的地窖里。
因为顺天府的主要商品皆来自南方。
尤其是来自江南。
这是没办法的事。
苏州、松江、扬州这些地方是这个时代的工商业中心。
据史学家考证,这个时期的苏州光脱产的成熟工人就达十万之巨。
可以说,这个时代的江南不仅仅是大明的工商业中心,也是这个时代全球的工商业中心。
所以,江南和顺天府之间是存在着贸易顺差的。
大量新钱也就被江南士族赚了去。
而顺天府又没有什么紧俏的商货出口。
所以,江南士族们在顺天府卖了货后,往往不需要再在顺天府买什么东西,而是直接带着新钱回南边。
这让朱厚熜的新钱大量从顺天府外流到江南,流到江南士族的地窖里。
长久下去的话。
他的国库就算是有一座金山,所铸的新钱,也早晚会因此流光。
负责度支钱粮和新钱发行的大学士费宏,就向朱厚熜反应了这个问题。
“陛下!”
“新钱法大量流出,若不想办法解决,恐会加剧国库空虚!”
费宏这天就在朱厚熜主持的只有内阁九卿参加的小廷议上,向朱厚熜如此陈诉起来。
朱厚熜自然也早就有应对之策。
但他没打算先提出来,而是选择先问策群臣,以确定有没有和他主张一致的。
故而。
朱厚熜这时只问着阁臣九卿:“卿等对此可有何解决之策?”
费宏没有回答。
他是江西人。
南方士族代表。
他的家族更是垄断了铅山县的造纸工业,是新钱外流得利的一方。
他能反应这个问题,已经是因为他作为执政,不得不为国考虑了,而让他这个时候提出针对南方士族得利的限制之策,他即便愿意想,也是不敢提出来的。
不只是费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