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大臣一样。
朱厚熜不得不承认。
不只是他会阳谋。
反对改革的人也会用阳谋。
王阳明这时已经面色十分难看,心若火炽。
因为他发现,这些人欲阴谋害死他父亲,乃至不惜以全城士民性命为代价外,居然还要用阳谋的手段,直接把他们这些浙东士族的罪恶在朝堂上揭露出来。
这等于直接掀桌子。
不再因为大家都是士大夫,所以都彼此遮掩对方做的丑事了。
等于你要联合皇帝,加强中央集权,加我的税,让我做不成土皇帝,那我也联合皇帝,打击你的走私,断你的财路。
大家现在别和和气气了。
你说我缴税不积极是不忠,那我也可以说你走私牟利也是不忠。
大家都可以给彼此扣一个逆臣贼子的罪名。
但王阳明也清楚,这事说到底,其实也是自己这边先撕破脸。
毕竟
本来,杨廷和这些护礼派大臣是打算让皇帝认孝宗皇考,进而继续走守成最多只是小修小补、乃至尽量一起只让皇帝受委屈,规谏皇帝勤俭节约的。
但作为自己同乡的张璁,却先对大礼提出质疑,乃至冒着生命威胁,也不肯附和护礼派。
然后
大礼就走向了不让皇帝遵循弘治之制的方向,而是成化时积极扩边内改的方向。
现在代表护礼派的南直士族还有其他传统的官僚,不再为自己遮掩,似乎也无可厚非。
王阳明现在也算是体验到了改制的艰难。
这对于首次在京师做九卿主官的他而言,在京做尚书,的确和在地方做封疆大吏的感觉不一样。
在地方,他是唯一的皇权代表,他可以将自己的意志直接与天子的意志挂钩,没人可以质疑。
但在京师,他虽然是兵部尚书,但他不能一人代表皇帝,皇帝的意志也就不能再被他绑架。
他只能争取皇帝的支持。
可是。
他的反对者也可以同样争取皇帝的支持。
而且
正如,他可以以正当的理由,让皇帝无条件争取他的理由一样。
他的反对者,也可以用正当的条件争取皇帝的支持。
当然,要获得皇帝的支持,也不仅仅是需要理由正当,更需要的是,拿出什么好处来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