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七不得不在这时截住陈蟠。
因为出这个巷口就是码头,他不可能还要等着陈蟠坐船离开。
陈蟠看见朱七后神色凝重,且也不由得握住了手里的刀。
但这时,他后面也传来了拔刀声。
他不由得回头一看,却发现还有潜伏的弓弩手。
“我们是北镇抚司的,足下若从命跟我们走一趟,至少能保住家人性命,若执意不从,只会牵连全家!”
与逮拿华邦瑞不同,朱七这次是他独立逮拿一个身边跟着壮勇家丁的千户武官。
所以,他做好了拼命的准备,也拽紧了刀把,且紧张的直冒汗。
但在决定拼杀之前,他还是想着先拿北镇抚司的牌子威胁试探一下。
因为不战而屈人之兵自然是更好的。
哐!
陈蟠倒是老老实实地丢刀在地,道:“你们果然早就来了!”
朱七没有说话,只让自己的人把陈蟠等人捆绑了起来,同时心里窃喜自己探到了对方的软肋。
他也就下令将陈蟠直接押进了他自己家里,还让人把陈蟠的家人抓了起来,且当着陈蟠的面,用刀抵在了他家人的脖颈上。
然后,朱七问着陈蟠:“说吧,为什么拒绝执行廖公公的钧命?”
“这是廖公公的意思!”
“他是内臣,按理,他头上只有一片云,那就是宫里,所以他要想保命,只能向着陛下,不能向着哭庙的士子!”
“但他心里又是向着士子的,所以他让我这样做,以博得士林美誉,他得天子青睐。”
陈蟠回道。
朱七接着又问:“你就不怕你得了这样的美誉,也活不下去吗?”
“但如果我不听他的,我不但活不下去,还会连家人也保不住。”
陈蟠回道。
朱七道:“还有没有别的原因?”
“有!”
“说!”
朱七语气十分严厉。
“好端端的,一石粮本来折色交四钱银,怎么就要变成七钱?”
“还要清我们的田!”
“天下谁不知道,南京锦衣卫的田早就是我们世袭军官的田,如果清丈,我们就要给兵部交不少的屯田子粒银。”
“虽然,我们不知道这是兵部的王阳明想捞钱,还是陛下自己想捞钱,但多少也让人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