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都是想做太平宰辅,辅弼一位野心没那么大但也没那么昏庸的皇帝,做些修修补补的事就行。
所以,即便皇帝表现出了雄心壮志,也让他想到了曾经自己年少时许下的热忱抱负,但他还是希望皇帝求稳,专注眼下,而不要轻易变动祖宗之法。
“一代人完不成,难不成我们这一代人就不做大事了吗?”
朱厚熜反问了一句。
费宏这时道:“陛下所言极是!前人栽树后人乘凉,不能指望让后人来做大事,也不能真因为陛下现在还没子嗣,就什么都不做,陛下是人君,我们是人臣,皆食民脂民膏,不能只为儿孙谋,也当为天下谋。”
毛纪这时则匍匐在地道:“陛下,费阁老所言固然有理,然臣资质平庸,衰朽充位而已,故而恐难以胜任为陛下钧衡大政之能,故臣乞骸骨,请陛下另选贤臣为首辅!”
毛纪选择直接让位。
他是真不想做干大事的首辅,哪怕天子有此意,也愿意支持他,给他权柄,他也不想。
杨一清见此不禁暗暗摇头,心想果然人各有志,换成自己,巴不得有这样的机会,可以大刀阔斧地整顿天下一番。
毕竟有大志的皇帝也挺难寻的。
“不准!”
“卿即便不欲担大任,也当识大体。”
“才走了一吏部尚书,三法司的堂官也还在廷推,在这个时候又要换内阁首辅,那湖广的改制还要不要进行?”
朱厚熜直接拒绝了毛纪的请求。
“臣遵旨!”
毛纪便没再乞骸骨。
不过,在接下来,他也没有违拗圣意,为下狱的官员求情,但他也没有选择在内阁独断专行,提出建设性的政策,而是让权于内阁诸臣。
故而,毛纪在回到内阁后,还主动问着费宏等阁臣:“陛下对我等寄予厚望,不知诸公觉得,接下来,我等当如何报此厚望?”
“元辅在御前其实没说错,很多事一旦着手去做就会牵一发而动全身,所以我们还是慎重为妥。”
费宏这时则说了一句。
毛纪听后不由得瞅了他一眼,顿感无语,心道:“在御前,你怎么不这么说?”
“做事是要慎重,但也不能不做,至少眼下我们得内阁荐用愿意为做事的人,让底下形成愿意做事积极做事的风气为妥。”
杨一清这时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费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