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元觉寺内的僧众们自然更是面色阴冷。
即便是奉李序命,来元觉寺通禀消息的李序之三子李文也是神色惶恐不安地说:
“这是圣意,我们挡不住,现在要办度牒也来不及了,都赶紧走!”
“我们能往哪里走?”
住持空敬怒声问了一句。
接着。
空敬又道:“我们已经减息了,如今却还要逼我们去东莱,我们只能鱼死网破!”
“关键是我们没有鱼死网破的本钱!”
李文起身跺脚说了一句,接着就坐了回去:
“人家现在是有刀有粮,还先鼓噪了声势,我们就是瓮中之鳖!”
“无论有没有,都要殊死一搏,反正去东莱也八成是个死,何况,让我们去种地挖矿,还不如现死在这里!”
空敬言道。
对于骄奢淫逸惯了的这些僧侣而言,他们的确不能接受去东莱,也不能接受重新去过种地挖矿那种辛苦又俭朴的生活。
所以,他的确万难接受朝廷对他们这些无度牒或年龄不够的僧侣的处置。
须知,他们一开始连放贷利益被冲击都难以接受,何况,现在朝廷还要惩治他们。
“没错!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于是,空敬这么说后,很多寺里地位较高僧侣都跟着呼应起来。
李文见此大喝一声:“这是老爷的命令!你们必须走!以后这家庙改成庄子!”
空敬呵呵冷笑:“府里的话,我们也不会真的要什么都听。”
“你们要叛主?”
李文沉声问道。
空敬没有理会,只喝令道:“把三爷押下去,绑起来,其余人跟我准备家伙!”
“是!”
李文这里便被几个和尚押去了佛堂。
而李文因此不由得大喊:“你们这是胡闹!”
但空敬没有理会他,只走到寺院外面,看向了外面。
外面白茫茫一片。
受惊而飞向长空的一排乌鸦下面,玄色长龙一般,正在连绵的屋舍雪花里穿行的巡检官兵,此时已逼近元觉寺,而留下一排排雪坑。
马继贤鼻孔里出着热气,冷眉上挂着寒冰,而冰眉下的一双眼眸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