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铅山费家的,奉老爷的命,让我们来江南买布绢等货。”
费宏之子费懋良在王鏊请他来见,且问他来苏州的缘由后,就如实回答了起来。
王鏊点了点头,没再多问,就让徐缙陪着费懋良下去了。
而他自己则再次看向了浒墅关文昌阁方向。
此时的浒墅关文昌阁方向,停驻在这里的商船们,见有人来买货,说要卖到西南去,就都在请示自家老爷后把货物卖了出去。
其实
他们的货物积压在这里越久,对他们自己的损失也越大,而且眼看就要过年,所以都想赶紧变现还款后好回家过年。
即便是沉得住气的,因见出货价给的越来越低,抢着要卖掉销货的商人越来越多,也都最终沉不住气,选择了降价卖掉。
于是,费氏的人没多久就买了大量的货物,还不得不先派了载满货的船北上,从新过境浒墅关。
吉棠和韦商臣等税官见此自然是高兴不已。
“还是费阁老家识大体,没有因为新税政就不来做买卖了。”
韦商臣为此笑着对吉棠说了一句。
吉棠则问着一刚交完税银还没走的费家老仆:“我看贵府这次进的光丝绸就有五十余万匹,西南各土司能吃这么多货吗,这应该就京师权贵吃得下吧?”
“这我哪里知道,老爷只让我们把家里的田和纸坊都做了抵押,让我们能采购多少货就采购多少货!”
这费家老仆回答后,就道:“还请贵关给完税凭证,我们还得赶着去呢!”
吉棠便忙给了完税凭证,并看着渐渐装满的税柜,但依旧对韦商评说:“匪夷所思,匪夷所思!”
“真是匪夷所思,费铅山这老贼,他这是要彻底背叛天下缙绅!”
徐缙也在这时来到王鏊这里说了一句,且道:
“岳翁,我让我侍女从费懋良口中套出了真相!”
“原来,他们费家带头向寿宁侯和建昌侯借了银子,用的是他们费家所有的田地产业做抵押,包括祖宅,而他们借这么多钱,也不是为了订货去西南发卖,而是要北上,去京师做买卖!”
“为此,他们买了大量的新沙船,让清江浦那边的张孚敬得以把大量次等木料卖掉,回钱后就可以做造更多的大战船!”
“不要生气。”
“费铅山这也是谋国之举。”
“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