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文门外的通惠桥上,吴一鹏和同乡徐阶看着通惠河上出现的大量帆船,脸色非常难看。
脸色同他们一样难看的还有其他权贵官绅。
因为费宏把他们都骗了!
在他们积极号召天下缙绅罢市的时候,他费家却暗地里与晋溪王氏、余姚王氏等担当起了给京师乃至整个北方九边输送货物的角色,把本该属于他们的钱给赚了!
而这里面,费氏自然是赚的最多的,因为其本钱最多,又底蕴最厚,能从南方买到更多的货。
“子升,你要记住!”
“入了阁的人,除了本乡的人以外,都会变坏,都不可信!”
吴一鹏还因此沉着脸对年轻徐阶嘱咐起来。
徐阶郑重地点首:“晚辈记住了!”
说着。
徐阶就看了一眼正朝自己迎面而来的一艘大沙船上挂着的“费”字灯笼。
这让徐阶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当看见费家缴税也很积极,在经过崇文门税课司时,把早已准备好的银元大量搬到税课司时,他沉思得也更加认真了些。
随后。
徐阶就对吴一鹏道:“大宗伯,晚辈觉得,费铅山建言设供销铺,又让家人运货进京,原因可能不只是贪图贸易的钱,而是想夺走我们的漕运权,改运粮运货制度!”
“因为,他就算贪财,应该也不至于只为一次的好处就得罪天下缙绅,而选择跟王琼等人狼狈为奸。”
吴一鹏听后眉头紧锁。
徐阶的话,让他也不得不认真思索起来。
“你说的没错!”
吴一鹏突然一脸恍然大悟地样子,附和了徐阶一句。
接着。
吴一鹏就喃喃自语道:“如果是这样,那就太可怕了!”
“是啊,可我们该如何应对呢?”
徐阶一脸凝重地目视着前方的城门。
吴一鹏这时却苦笑了一声,然后就顺着人流往桥下走去,说:
“没有应对的办法,他的背后站着的是天子!是社稷苍生!”
然后,吴一鹏就把王鏊的信从衣袖里拿了出来,且递给了徐阶:“你看看吧,这是震泽先生的信。”
吴一鹏只是叫了徐阶这个同乡一起来崇文门看情况,倒也还没有给徐阶看王鏊给的信,所以现在才拿给了徐阶看。
徐阶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