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靖四年暮春。
这日,京师刚放晴,正是绿意葱葱时。
漕运总兵杨宏、漕运参将张奎,与运河沿岸卫所指挥使鲁诚和马樾等官,被械送进了京城。
站在囚笼里的杨宏,看了一眼新建的外城城楼,就不由得想起自己去年进京朝觐的时候,而一想到如今处境,他对此不由得喟然一叹。
他是真没想到,鲁诚这些人整个兵变都会整失败,还把他自己也搭了进去。
而张奎也是同样感叹不已。
但他俩都是南直豪右出身,本就是运河沿岸的卫所军官出身,与他们利益也本就一致,所以也谈不上会后悔抗漕运总督的命。
而鲁诚、马樾倒是有些后悔,后悔的是不该听他人挑唆而起整兵变的心思。
毕竟这是灭九族的罪。
京师的官民们看着这些人被解送进京,自是对他们指指点点、议论纷纷起来。
有在京师的军户更是早就憎恶这些昔日对他们敲骨吸髓的卫所军官,所以还大骂起这些人来,更有直接去拿来小贩们不要的烂菜叶与鸡鸭粪便往这些军官身上砸的。
啪啪!
没多久,鲁诚、马樾等都成了大花脸。
而这已让许多军户们解气不少。
同来城门处的姚涞见此不由得嘴角微微上扬。
他知道,这些人接下来就要被下诏狱,被东厂和镇抚司的人悄悄处死,这样,他父亲在兵部干的那些卖官鬻爵的事就不会被抖露出来。
彼时。
兵部的左侍郎姚镆和从通政使转为兵部右侍郎的郑岳、武选司主事杨惇等都焦急万分的等着朝廷将这些人犯下到诏狱的旨意。
因为鲁诚这些武将很多都是他们收钱提拔或受他人之托提拔的,这些人一旦审讯,就必会牵连到他们这些兵部文官。
毕竟,眼下兵部尚书王宪在大同回来后就因为年迈病多,而不怎么过问部事,基本上兵部就被他们俩给架空。
所以,两人现在很担心这些武将被审出一些有关他们的东西来。
右侍郎郑岳为此还在特地问了姚镆:“东厂和镇抚司真愿意为我们灭了这些人的口?”
“是的,只是要七万两黄金!我已先为诸公预交了两万两,后面五万两就需要诸公筹集一下了。”
姚镆说了起来。
郑岳听后颔首:“只要愿意就好!黄金不重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