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都是喜欢安定的。
但加强水师的大业一旦妥协放弃,就难有重新再来的机会。
且说。
朱麒在送走许庭光后就回了广州府,等着朱瀛来给他报账,同时也等着朝廷酬他功绩的旨意到。
朱麒不认为天子会知道他杀良冒功的事。
因为有两广总督许庭光背书,加上湖广诸官也都跟他们一条心,而断不会为了几个疍民就上疏反应事实。
让朱麒唯一担忧的就是在顺德的梁储会向皇帝打小报告。
但朱麒一直有派人在梁家附近盯着梁储。
而根据他的了解,梁储这些年来都没有派人进京的情况。
所以,朱麒也就觉得梁储没有想干涉地方政务以避嫌的心思。
但朱麒在回广州后还是问了自己儿子朱汲一句:“梁家有动静没有?”
“没有什么动静。”
朱汲回了一句。
朱麒微微一笑:“这便好!这梁顺德果然是个知道明哲保身的,我还以为他真忠心,敢不顾一切地向天子反应地方实情呢。”
朱汲也跟着笑道:“那不过是在朝堂上做做样子而已,天下人都知道他胆小如鼠,除了因为皇命难违,在顺德县放低息贷外,倒也没敢仗势监督官府!”
“伱去他家下个帖子,就说为父想约个日子拜见拜见他。”
朱麒说了一句,就道:“他既然守规矩,我们也自然该礼敬他,说不准陛下什么时候想起他,遣人来问,他也能对此为我们美言一二,让为父继续镇守两广。”
朱麒知道他在两广做的事,终究会纸包不住火,之前几任巡按就开始弹劾他,不过是因为当时两广土司内乱,朝廷才没动他,但说不准接下来就要调走他,让他回南京养老。毕竟许庭光已经调走。
但朱麒可不想回南京。
对他而言。
南京哪有两广舒服。
在两广有权不说,也能通过走私发财,还能靠杀良冒功积攒功绩。
而在南京,没有多少权力不说,想捞点钱都得堤防科道言官们的眼睛。
关键是杀良冒功也没有那么容易。
南京那地方,交通发达,别说屠村,就是杀个人,半个月都能通过运河传到京师去。
不像岭南山多林多,交通闭塞,屠几个村子,有时候,广东按察司知道这事都得要好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