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稍定。
当下在那侍卫的引领下,她过去了池亭中。
宁王捏着茶盏,闲散地欣赏着远处的游船画舫,并不曾回首,只是用很轻淡语气问道:“你竟一个人出来王府,这是要做什么?”
青葛在这一瞬间,大脑中快速地选择着自己应该遵从的性子。
应该柔顺地道歉,说我走丢了,然后柔弱无依地让他送自己回去,还是和他倔起来?
不过是片刻间,青葛便下意识选择了倔起来。
她现在不是青葛,而是夏侯氏嫡女。
为什么不可以仗着夏侯氏嫡女的身份硬起来。
他不给她杜仲王雄花,竟然还想和她行夫妻之事,想得美。
于是青葛便很是疏淡地道:“怎么,我不能出来走走?”
宁王凉凉地道:“是不是夏侯家把你保护得太好了,以至于你如此不谙世事?”
青葛:“我之前在夏侯家,遇到节庆时候出门逛街,这不是常有的吗,怎么,到了这禹宁,还是禹宁城的街道上,我竟连出门逛街都不能了?以殿下的英明,禹宁不至于沦落至此吧?”
宁王视线终于投射在她脸上:“你倒是伶牙俐齿。”
青葛:“这不是伶牙俐齿,这是雄辩强据,据理力争。”
宁王听此,难得笑了下:“狡辩。”
他脸型过于薄锐明艳,看上去有种寒夜刀锋一般的锐利,纵然此时笑起来,也没有半分让人亲近的感觉。
只能说明他在刻意收敛本性罢了。
对此,青葛反应凉淡。
她想起自己刚才见叶闵,若不是他在,自己就可以和叶闵商量下退出千影阁一事了。
结果就因为他!
宁王看她这样:“还在生孤的气?”
青葛轻哼一声:“殿下说哪里话,妾身哪敢生殿下的气?”
宁王墨黑的眸子盯着她,看了半晌,之后眉骨微抬:“大过节的,孤陪你四处逛逛,你我冰释前嫌,如何?”
青葛是没想到宁王竟然能这么好脾性起来。
这都不像他了。
她想起今日宁王和叶闵谈话时的凝重,以及那言语中隐约听到的“夏侯止澜”字眼,想着他们必是商议过了,她这个王妃还是得好好供着,所以只能宁王让一步。
想到这一点,青葛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