洒落,每一滴都在空中闪烁微光,同城市里的星星灯火交相呼应。将夜色里的耶路撒冷映照的朦胧而梦幻,使之漂浮在水雾中。
静默,女孩不知如何开口,而她王兄也显然并不急切,两人便一同欣赏着雨中的耶路撒冷城。
待得乌云稍散,春雨将止,鲍德温方开口言语。
“贝拉,坐到我身前。”嘶哑的声音,艰难响起。
躺椅的右前方,早有摆好的桌凳,而在她落座后,她方有机会,打量起自己兄长的正面。
纯白麻布剪裁出的袍子与手套,将这位麻风病人包裹的严严实实,在其脸上有的只是一张仅露出双眼与鼻孔的铁面具。
在这个时代麻风病被视为来自神的惩罚,而阿拉伯人也难以理解鲍德温因何称王。
伊马德丁伊斯法哈尼,在他的书中如此写道:尽管是生病了,法兰克人却仍然忠于他,他们给了他一切鼓励满足于让他成为他们的统治者;他们高举他他们急于让他继续执政,但对他的麻风病却置若罔闻。
然而在耶路撒冷的传闻中,鲍德温虽然是一位麻风病人,但每一位见过他的人,都称自己感受到了那来自基督的光辉。
每一位与鲍德温进行过交谈的骑士,都说自己是拜倒在这位王者的坚韧意志之下。
然而,女孩没有在他的兄长身上,看到那所谓的勇气与光荣,她所能体会到的,便是这具躯壳的腐朽。
她知道,若是她的王兄摘下铁面,将会是何等的骇人。
麻风病人会渐渐的麻木、丧失痛觉,身体活动能力日渐下降,皮肤溃烂五官扭曲,失去生殖能力乃至于终身残疾。
这是现世的苦难!比之地狱更加磨人!
麻风病已经夺走她兄长的一切享乐,仅留下一具能容纳灵魂的躯壳于人间苟活。
“我漂亮、美丽、可爱、受我主宠爱的妹妹呐,你已经八岁了啊。”嘶哑断裂的声线里蕴含着真挚情感。
她兄长示意女孩来到自己身前,然后用那带着手套的右手抚摸过女孩稚嫩的脸庞,捏住了她下巴,使之扬起头,这令女孩感到不舒服。
可爱或许还谈得上,但漂亮与美丽对于一位年仅八岁的女孩而言,太过虚妄了,这种赞叹令人毛骨悚然。
“贝拉、我爱你,我真的很爱你,父王离世后,便只留下,我们、三兄妹,我们血脉相连。”
“王兄,我也爱你。”
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