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道:“匣翡,你说一个刚筑基的弟子,有可能传音入密到周围成丹期的都听不见吗?”
匣翡:“不大可能。怎么了?”
陆炽邑抱着胳膊,那头顶的马尾都气得乱抖:“我分明听见那个羡泽骂我。”
匣翡心里不信,那羡泽一看便是温柔性子,遇上刀竹桃都没有说过难听的话,怎么会骂人。她斜了斜眼:“如何骂你?”
陆炽邑憋了半天,只捡了最脏的说:“她说要在我头上拉屎!”
匣翡:“”
陆炽邑:“真的!她还说要把我辫子铰下来塞、塞——”
匣翡:“陆炽邑,你是不是在虺青涧太多年,脑子坏掉了。这些话,只像是你自己骂得出来的。”
陆炽邑呆住:“什么意思?”
匣翡不想搭理他了,随口道:“当初你在虺青涧不就是沾了太多魔气吗?说不定是你自己也觉得自己不是个东西,出了幻听,在心里骂自己呢。”
陆炽邑:“哈?”
什么意思,他遇到羡泽就心魔翻涌,然后魔气入脑,自己骂自己?!
陆炽邑跟匣翡告别之后,思来想去还是想找垂云君,让他帮忙看看是否入魔。
垂云君作为明心宗师尊,常年闭关不出,但因为陆炽邑做了很多能帮他端茶倒水、跑腿取物的傀儡木偶,二人关系不错。
垂云君的洞府在明心宗最深处的翩霜峰上,长年雨雪,山路冻结,树满雾凇,一片与明心宗所在的南方绝然不同的银装素裹。
他所在的楼阁连廊,常年挂霜结淩,内外挂满了白色厚重绢帷,都是为了遮光蔽日。垂云君闭关也就在翩霜峰山下深处,几乎是几十年不离开此地。
陆炽邑看不惯这儿,私底下都叫“垂云大灵堂”。
说他病死的那天,甚至不用挪地抬棺,原地就能出殡。
陆炽邑从来不被允许进入绢帷,只能在楼外跟垂云君说几句话,这次他在外头喊了半天,惊起雪林中的飞鸟,才看到一个小傀儡手持宣纸走出来,上头只有一行字。
“近日头痛气喘,不宜见客。咳咳咳。”
咳咳咳几个字还是写下来的!
陆炽邑翻了个白眼,猜也知道他又犯那不爱见人的毛病,将那宣纸点着,下山走了。
之后几日,羡泽听说弟子们想要集体罢课。当然是要罢陆炽邑的课。
甚至有几个年轻男女也来拉拢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