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半年来朝夕相处的缘故,唐植桐从没想过郑所和钱中萍以这种善意的方式来提醒自己。
在二轮投递的路上,唐植桐心里还热乎乎的。
半年时间,唐植桐从朝不保夕到捧上铁饭碗、娶到美娇妻、有功劳傍身,作为一个屌丝小民,这是他上一辈子难以企及的高度,已经满足到可以舒心躺平静待历史车轮碾过时搭个便车了
回城的路上,唐植桐看到一个老农,穿一身藏青色的老棉袄老棉裤,补丁处有丝丝旧棉絮漏出,揣着双手蹲在一个柳编筐前。
每逢有人经过,老农都低声喊一句:“换香椿芽来”,试图换来行人驻足换取些东西。
看到老农,让唐植桐想到了自己上一世的爷爷奶奶,也是在这个灾年,为了一家老小,爷爷担着扁担,冒着被抓的风险徒步二百多里进城贩货,奶奶则带着尚年幼的父亲在乡里挖野菜、乞讨
“大爷,这是您自家的?”唐植桐停下车,蹲过去给大爷递根烟,现下城里供应紧张,农村更难过,大多数人都有良知,对一些用自家产出换东西的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注意,是换,管的并不算严。
“自家院子里的香椿树上的,今年头茬。”老农给唐植桐点出来源,必须是院子里的,不是地里产的,同时摆手,不肯接唐植桐递过来的烟。
人家不收,唐植桐也不强让,把烟收回来,放进烟盒。
“大爷,您打算换点啥?”对于这个本分老农,唐植桐起了恻隐之心,能力有限,他帮不了所有人,但偶尔零星的人,还是能拉一把的。
“换点粮食,高粱米就行。”老农也许是怕,眼睛不停观察着四周,声音也不大。
“怎么个换法?我想换点。”尽管大红花和奖章已经收进了空间,但有这两样傍身,唐植桐底气足了很多,他相信只是换的话,哪怕被有关部门抓了现行,也能毫发无损的出来。
“两斤香椿芽换一斤高粱米。”听唐植桐这么说,老农眼睛亮了一些,他已经在这蹲了很久,问得多,换的少。
香椿芽确实是头茬,很嫩,但现下都缺粮,况且当下已经陆续有春茬青菜上市,在菜与粮食之间,更多人选择粮食。
“小米或者白薯行不行?我这没有高粱米。”高粱米,唐植桐很少吃,那玩意口感不好形容,远不如棒子面。
“小米太贵了,白薯吧,一斤换一斤,行吗?”老农为人实在,都这时候也不吭人,说出一斤换一斤时,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