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过边境运河,为讨伐队建立前哨据地,”依莲尼亚淡淡说道,“生者十不存一。”
“能为圣都牺牲,是他们的荣幸,他们的生命在此刻才真正具备价值。”法莉娅说。
“余以前也这么想,”依莲尼亚的表情不做变化,“现在不是了。”
阿斯让问道:“那你现在是怎么想的?”
依莲尼亚低下头,“余只觉苦闷。或许余该学学新的表情,近来余愈发觉得笑容这一表情日渐无用。笑容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眼泪也解决不了。”
“阿斯让,”法莉娅不高兴了,“你知道你的生命是从哪一刻开始,才拥有价值的吗?”
“是被你买下的时候吗?”阿斯让问。
“是你开始侍奉我的时候。”法莉娅答。
“那如果我此前不具任何价值,那为什么要买下我呢?”阿斯让又问。
法莉娅不回答了,转而亮出自己娇嫩的拳头。
依莲尼亚轻轻一笑,试着解围道:“法莉娅阁下,您令余想起一位故人,说来,自她回到圣都之后,余和她已有四十年未曾见面了。”
“四十年?没准已经死了。”法莉娅说。
“余和她之间仍有书信交流,”依莲尼亚摇摇头,“不过她已身居高位,政事繁忙,余不便再与她频繁往来。”
“哦,是谁?”法莉娅好奇了,“不会是哪个元老吧?”
“她叫斯泰西。”
“谁?斯泰西?哪个斯泰西?!”法莉娅大叫起来,“你说的是哪个斯泰西?不会是不会是”
“大概可能的确就是你那位老师,”阿斯让心底好笑,“除非圣都还有位同名同姓的魔女。”
“难怪法莉娅阁下会被送至灰石堡。”依莲尼亚恍然,“请问斯泰西阁下身体可否安康?”
“精神得不行。”法莉娅板起脸,不知该如何面对眼前这个半精灵了。
“法莉娅,以后你得待人尊重些了。”
“嗯?不必,余只是个小小的保民官而已。”
“而我,”法莉娅扯了扯皮毛外衣下的镶金法袍,骄傲道,“是披着镶金法袍的大魔女,前途无量。”
却被流放十年。阿斯让想。
“阿斯让!你的反应呢?”
“确实,您未来可期。”
法莉娅非得听阿斯让拍她马屁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