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神太过凌厉,
如狼似虎般。
看似温吞、轻描淡写间,像是能吃人。
贺闻礼并未久留,他这样的大人物,可以拨冗为她澄清,钟书宁很感激,他离开前,又对她说了句:
“钟小姐,对付无耻之人,教养是最没用的东西。”
这话既捧了钟书宁,又踩了钟家三人及周柏宇一脚。
——
由于不敢得罪贺闻礼,被他讥讽,还得陪着笑。
这顿饭不欢而散。
周柏宇接到父亲打来的电话,让他滚回家。
钟明月被贺闻礼吓到,又是觉得当众出丑丢人,周围人议论纷纷,指责她行为不检点,眼泪啪啪往下掉,钟肇庆夫妇忙着安慰她,自然也顾不上钟书宁,即使她没回家,钟家人也没有找她。
钟书宁从酒店出来,就到了附近医院输液止疼。
此时天色已晚,医院内人很少,她独自坐在急诊室内,身影单薄。
大概真的是落雨着了凉,只觉得脑袋有些发昏,打了几个喷嚏后,竟靠着椅背,昏昏沉沉睡着了。
外面雨声缠绵,是最好的催眠曲。
直至她感觉有人按住她的手背,手背的输液针头被取出时,有些痛感,她迷迷糊糊睁开眼,只看到男人优越的侧脸,利落的下颌线与喉结,这是
“轻些。”男人声音极其温柔。
这么温柔的声音,应该不是那位大人物。
那位大人物也不该出现在这里。
钟书宁发烧,加上腿疼,输液的药物中有助眠的成分,以至于她根本睁不开眼,只觉得自己身子轻飘飘的,落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中。
陈最跟在后面,拿着钟书宁的包,看着自己老板小心翼翼将她抱起,动作细致轻柔,珍之重之的模样,吓得他目瞪口呆。
“爷,钟小姐毕竟有婚约在身,要是被人看到”
说三道四,对谁都不好。
贺闻礼瞥了他一眼,声线凉薄,“你刚才没听到她说吗?婚约取消。”
取消?
这种事可不是钟书宁单方面能决定的。
但陈最不敢再说话,生怕惹怒了贺闻礼。
风凉雨冷,医院内冷气十足,可此时钟书宁却被暖意包裹着,她本能想索取更多
她像只小猫般往他怀里钻了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