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我的庶妹,也不能如此不堪,叫侯府看了笑话。不过是两个字,你竟然”
徐瑶夜低头抿了一口清茶,火气消了大半,还是说了好些难听话。
“全都听长姐安排。”徐望月头垂得越发低了,心里闷闷的,说不上是什么感觉。
她迷迷糊糊听着,只记得一句,让她学识字。
识字?
那她就可以光明正大练字,想到那蚯蚓般的雪字,她脸颊微微一红。
日后她能练字,定不会再如此了。
她有些高兴,小心翼翼掩饰着,怕被长姐瞧出来。
见徐望月这么怯懦,伏低做小的模样,徐瑶夜胸口的那口气算是出了。
到底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和她置气不值得。
学识字说来容易,但如今她们在侯府,此事如何安排,她且要想想。
挥了挥手让徐望月下去,徐瑶夜接过了嬷嬷递来的汤药,满眼阴郁。
这些日子药她喝了不少,可身子还不知如何
嬷嬷正要好言相劝徐瑶夜快些用药,就听外头姑娘来报,说是世子着人传话来,问夫人可准备好了?
徐瑶夜脸色瞬时煞白,和嬷嬷对视一眼。
“我即刻就来。”徐瑶夜一口饮尽苦药,往脸上扑了好些脂粉,看着脸色红润,这才出了门。
外头下了雪,日头虽温煦,冷风还是吹得人发抖。
徐瑶夜裹紧了身上明艳的红色斗篷,冲马车旁的小厮微微颔首。
小厮撩开厚厚的挡风帘子,侯府马车宽敞舒适,座椅上铺着厚厚的暖垫。
裴长意还穿着朝服,端坐在暖垫上,手里执着一本书卷。他身侧放着一个桌案,茶水点心冒着热气。
徐瑶夜被扶上车,在裴长意身旁坐下,轻呼了一口气,面前立时出现了一团气雾。
“冷吗?”裴长意待她脱下斗篷,递了杯热茶给她。
“上车便不冷了。”徐瑶夜接过茶盏,指尖相触,微微红了脸。
裴长意神色淡然,他这位新娶的小妻子很会害羞。
但不知为何,白日里她的害羞总带着几分刻意,有些不对劲。
徐瑶夜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她心里烦闷极了,此次他们要去出席将军府的夫人大寿宴会。
这位将军夫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位上郎将的母亲,她曾想要的婆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