泄露了天机、不便再多说的神情:
“他那宅子紧挨着县令老爷的家,每逢雨夜能闻鬼哭。小姑娘,你家鸨母若想带人上门施压的话,最好是多带些人去。”
“多谢。”
昭昭回去后将那些金器分给遭骗最多的几个姐儿,又去跟虞妈妈说了此事,问了问关于赵四宅子的异闻。
“他从前是个小吏,现在是个地痞流氓,凭什么能紧挨着县太爷住?”昭昭温顺地捶着虞妈妈的腿。
虞妈妈今个儿抽的是水烟,水烟壶里咕噜咕噜的,气味也比旱烟要轻些。
“紧挨着?那大概是县太爷从前的旧宅了。”
她闭上眼,顺了顺气:
“几年前,县太爷建了新府。那宅子便空出来了,荒了许久,也不曾听闻有人住在里面,没想到竟是赵四的宅子。许是县太爷缺钱,将自家的旧宅子卖给他了。”
丧女?
昭昭想起女人说那宅子里困了个早就死了的人,于是又问:
“听说那宅子闹鬼?”
“你听谁说的?”虞妈妈笑了两声,“我怎么不晓得?”
这县里竟然还有虞妈妈不知道的事?
难道说,赵四宅子里闹鬼的事只有那女人知道?
昭昭不动声色,笑问道:“妈妈,县太爷搬新府前家里可曾有人去世?”
虞妈妈摇了摇头。
那就怪了,从前死在那宅子里的人到底是谁?
夜里,春雨急急密密,门雷滚滚。
昭昭熬了药给窈娘喝,照顾她睡下后,昭昭翻出斗笠蓑衣穿戴整齐,正要推开门外出时,身后响起窈娘的声音:
“昭昭儿,你要去哪里?”
昭昭道:“出去转转。”
屋里没点灯,一道春雷落下,惨白的光落在床帏间,照亮了窈娘担忧的脸和快要临盆的肚子。
“你一个女孩儿,大晚上冒雨出去转什么?”
昭昭没说话,只是推开了门,风雨都灌进小屋中,吹得器物摆件叮咚作响。
窈娘哀戚道:“昭昭儿,我不问你心中有什么谋划,我只说一句——你一个小丫头别存那么多心思,平平安安的,将来找个老爷嫁了才是正经事。”
昭昭回眸,黑如点漆的眼中一片空空冷冷:
“娘,能不能挣出前程,不看男女年纪,只看胆量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