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药给他,张掌柜扒拉着细看一番后,苦笑道:
“成色是对的,价钱多收了快一倍。”
这药难伺候,他感昭昭的恩,推了铺子里的生意,亲自守在后院煎。
正是烟熏火燎之际,却听耳边响起了昭昭的声音:
“张叔。”
张掌柜抬起头,对上昭昭晦灭不明的眼,他移开目光看了看四周,奇怪道:
“难得没在你身边看见小多。”
昭昭端了个小木凳坐在旁边,脸上挂着惯有的笑,一个十三岁小女孩该有的笑:
“他在前楼忙着呢。”
她顿了顿,从袖中掏出银子递过去:
“有件事我想拜托您。”
昭昭帮过张掌柜不少忙,遮掩了不少事,张掌柜对她自然是有求必应,爽快答道:
“昭昭儿,有什么事你开口就行。”
“不是什么大事,对张叔来说不过举手之劳。”
昭昭垂下眼,掸了掸衣摆的灰:“前几天被老鼠咬了,想找张叔要一贴耗子药。”
“被老鼠咬了?这可不是小事!”张掌柜脸上露出担忧,连忙关心道:“昭昭儿,咬哪里了?张叔给你治治,染上鼠疫可不得了!”
他是真关心,昭昭说的却是假话。
她露出一副难堪的模样,小声道:“已经敷过草木灰了”
张掌柜猜测她是因为伤口位置尴尬,才不好意思外露,正要嘱咐几句,昭昭淡淡地开口了:
“张叔,我要砒霜。”
砒霜?
这玩意儿炼制困难,且有剧毒,无论产出还是售卖都被严格管控,大小药铺出售砒霜都得报备。
“这”张掌柜的神色一点点暗淡下去,“这不是能胡乱卖的东西。”
稍有不慎,砒霜惹出的祸事就会连带着殃及卖家。
昭昭失望地看着他,一句话也不多说,无声胜有声,种种令人愧疚的情绪都藏在她眼里。
张掌柜撇开头,叹了口气:
“罢了,谁让我欠了你呢。”
答应归答应,张掌柜还是留了个心眼儿。他怕被官府查,所以每日只漏几毫砒霜下来,几日后终于攒够了掌心大小的一包砒霜。
他偷偷塞给昭昭,掐着手指比出一个指甲盖的大小,示意这点就够了,仔细叮嘱道:
“药死老鼠后,把多余的都挖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