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点明,昭昭确实没想到自己走后门是在埋井断水,她理了理发髻,已然老实了:
“不动银子了。”
“你疯啦?”小多拍了拍昭昭兜里的银子,“钱没送去,明个儿可怎么选得上?”
夜里虽看不清,但小多刚才借着月光瞧见了几个姐儿的脸,她们的容貌姿色并不逊于昭昭,这可如何是好?
昭昭不瞎,自然也看清了。
人家年纪比她大些,出落得更妩媚动人,加上在欢场泡久了,举手投足都带着情韵,远不是她一个没玩过男人的嫩瓜秧子能比的。
打退堂鼓吧她又实在想去。一是为了打听自个儿恩人的病况,二是想飞去更高的天见见世面,看能不能交些人脉,为将来计。
她心里烦,一边走路一边踢着地上的石子:“小多,你是老龟公了,你觉得孙管事挑人的标准是什么?”
小多幼时在前楼打杂,后来力气上来了,又总背着姐儿们去各家老爷府上,浸淫得确实比昭昭要深:“这个嘛孙管事多半是站在男人的角度考量的——男人买女人,无非是买短和买长,买浅和买深。”
昭昭听他头头是道,笑道:“好小多,快跟我这个笨人说说你的心得吧。”
小多心里看不起被女人牵着走的蠢货,可他自己被昭昭用话一捧,又忍不住飘飘欲仙,脸红耳朵烧:
“哎呀买短买浅,说白了就是买个放在床上的玩意儿,模样好性子软,会点取乐人的才艺就行。这是下等路数,能发家致富的老爷们哪个是傻子?不会为了那几下哆嗦的快意付出太大代价的。”
“买长和买深又是什么说法?”
“那这说法就大了。扬州瘦马你晓得吧?一等瘦马才情出众,善于攻心;二等瘦马能算账管家,下了床也有用;三等瘦马不入流,只能媚悦没见识的土财主,混个几年饭吃,等不到人老珠黄就被丢了。”
昭昭听了这话,转着眼珠思索了会,势在必得道:
“好小多,你等着看吧,孙管事一定会选我!”
说罢,昭昭脸上挂着笑,脚下踩着轻灵的步子跳走了。
小多呆呆地望着她,她的背影,她的白衣,她的大袖子,溶在朦胧背景里,好像在夜里蹁飞的蝶,无论如何也抓不住。
“死昭昭。”小多的声音轻不可闻,透着难以克制的委屈,“这种事也要问我几句难不成将来真要我把你送上男人的床吗。”
他摊开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