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儿的衣服上不知何时染上了蛇床草的味道。
“好啊,好啊。”孙管事忽然冷笑起来,“好一招杀人不见血呐!”
她看向除了昭昭以外的其他所有姐儿,寒声道:“谁要是再敢在我眼皮子下弄鬼,我就把她送到北边儿去当军妓!”
谁都知道她是个温柔的人,凶起来没一点威慑力。更何况方才大家都闹哄哄地围在一处,想查也无处可查。
孙管事无奈,故作冷脸训了几句,无非是些要大家好好相处之类的空话,接着便散了。
雀儿反应过来有人要害自己,怕得抹起了眼泪,她抓着昭昭不撒手,求昭昭和她待在同一辆马车。
昭昭求之不得,正要跟在雀儿身后走,却被孙管事叫住了:“昭昭,你等等。”
“奶奶,什么事。”昭昭恭敬问。
孙管事捡起地上的帕子,上面还有些许雄黄粉:“这是你的?”
“是。”
下一瞬,帕子被丢到昭昭脸上,她被那气味刺激得睁不开眼,朦朦胧胧地听见孙管事说:“你和她搭话,存的是什么心思你自己知道。刚才就你和她在一起,很方便下手是不是?”
在教坊浸淫多年,孙管事见多了争风吃醋的女人互相戕害,她最见不得这些腌臜事情:“她无声无息地死了,你少一个对手;她感激你的恩德,你多了个快飞黄腾达的朋友。算盘打得响呐!”
等她说完了,昭昭才缓缓抬起来了手,虎口上有两个小圆点状的伤痕,颜色浅淡:
“奶奶,我上个月刚被蛇咬过,长记性了,所以在身上带了包雄黄。”
孙管事错愕,冲身边婆子使了个眼色。婆子拿起昭昭的手一瞧:“确是被蛇咬的。”
“冤枉你了,昭昭。”孙管事叹了口气,歉疚道:“我一时想不到能做出这种事的人来,错怪了你。”
说到底,都怪昭昭给她留下的印象太精明算计,又太野心勃勃。
昭昭略一思索,道:“奶奶,我是个蠢人,所以才会把自己那点小聪明放到台面上卖弄。会咬人的狗不叫,您要是想查清谁是凶手,就得从今儿早哭着闹着、求您避了日头再走的人里找。”
说罢,昭昭福了福身,往雀儿的马车去了。
孙管事站在原地沉默不语,良久后才看向身边的婆子:“你觉得她如何?”
婆子望着昭昭的背影,思索后答道:“为利所驱,是个能做事的孩子。”